宣瑛意外道:“你知道父皇为何所忧?”
祁丹椹副然于心神色道:“微臣略有猜测,过去这三四年,每次到入秋这几日,圣上皆气色不好。”
他正式有资格上早朝,是三四年前正式成为刑部侍郎后。每次到这几日,那位高高在上天子要气色不好,要面色不虞。
而发生在这段时间、能让圣上记挂大事只有十三年前发生钟台逆案。
嘉和帝共有七位皇子,除早夭大皇子,其他皇子均成长为人。
宴席间必要客套不会少,这个雅间众多人都知道祁丹椹与宣瑛之间恩怨,但他们并没有做出任何丝让祁丹椹难堪或不快事情。
他们仿佛只是将祁丹椹,当成太子平日里招募普通幕僚般对待。
酒至半酣,太子宣帆望着窗外明亮夜空,夜空下璀璨灯火如同红色汪洋。他叹道:“繁荣盛世不过如此,只是茱萸插遍,好友相聚,本该是乐事,只是本宫心里有桩事放不下。”
宣瑛好友兼伴读,长远侯之子沈雁行道:“殿下有事不妨直说,微臣若能办到,万死莫辞。
宣帆愁绪爬上心头,现在眉间,声音也颇为无奈:“这件事也就只敢跟你们说说。”
醉琉璃三楼雅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河面上飘着数盏莲花灯,画舫内灯如白昼。
祁丹椹入座后并无半点不适,美酒佳肴,他吃得很开心。反倒是宣瑛,基本没怎下筷。尽管大家用都是公筷,但有他这个“断袖”在,也足以令宣瑛倒胃口,食不下咽。
能恶心到这位宿敌也算是美事桩。
宣瑛胃口确实不大好,见祁丹椹胃口大好,他又无端生股闷气。
传闻他最疼爱乃与先皇后所出嫡子,二皇子宣其。
宣其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他也确实不负众望,文采武功皆是佼佼者,体恤下属爱戴百姓,无论民间还是军中,威望极高。
只是天家何来父子?
帝王
祁丹椹知道,太子这话是说给他听。
在场要是太子伴读或极其信任幕僚,要是宣瑛好友兼伴读,只有他与他们都不相识,也不知根知底。甚至曾经助纣为虐帮助过四皇子对付东宫。
太子这是想将他纳入自己人范畴,但又怕他别有所图,所以他在试探他。
想来这件事不仅不小,还是个机密。
他放下筷子,神色肃然,大胆猜测道:“殿下是否忧圣上之忧?”
那人害得自己感染风寒,没胃口,自己倒是吃得很开心。
他对断袖并无偏见,那只是个人喜好而已,因为幼年时经历,让他接触到断袖,会产生心理与生理上不适。
这些年他早已没先前那剧烈不适感,能与好南风者相谈甚欢。但心理上不适是烙印在骨子里,譬如有时他与断袖接触过密会回去反复洗澡,严重时会满身红疹。
奇怪是,此刻面对祁丹椹,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任何不适。
大概是这些年修身养性,接触人多,反倒治好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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