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与宁木在家里还没吃过饭呢。
他没有什包袱,更何况,如果个人身上只有四贯钱,恐怕很难有什架子在。
他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重要人。
就在宁颂面无表情,脑海中却琢磨着这些小事时,刘大郎终于有搭话人。
“颂哥儿,过去和他们聊聊。”
“有好几个人都见过,还假装和不认识!小瘪三!”刘大郎所说,自然是村里些熟人。
只不过,平日里吃吃喝喝是私下关系,到这种宴会上,彼此都要保持身份。
要是与刘大郎搭话,回去之后免不会被人询问那是谁。
要是说那是个货郎,别人免不得要用种奇怪眼神看自己。
刘大郎嘟嘟囔囔,宁颂很能理解他紧张。
刘大郎脸瞬间就垮下来。
但这趟来到底是应东家邀请,刘大郎虽然心情有些不好,但仍然跟着张副掌柜进门。
“你小子,担心什,叫你们来就是客人,别太拘谨。”
张副掌柜说这话时,东家正在旁待客。
待是个穿着绸衣人,据说是曲家来客,身上还有个闲散官衔在。
心堂在细柳村义诊两年,所耗费精力、物力无数,临走时,与村里有头有脸人家们见面,也是应有之意。
“你们是心堂合作伙伴,是今日必不可少客人。”
张副掌柜来接宁颂与刘大郎时,是这样说。
生意还没做,但未来合作伙伴就已经这样给体面,刘大郎笑嘻嘻地在家换衣服。
货郎平日里出门都干是体力活,粗布麻衣是惯常穿着,这次要见人,刘大郎专门挑件新做布衣。
作为热情货郎,交流是他们刻在骨子里天赋。没人理会,没人说话,反倒是不自在。
“去吧。”
刘大郎乐颠颠地走,谁知不到盏茶功夫,就黑着脸回来。
“怎?”宁颂好奇地问道。
在座都是心堂请来客人,难道会这样不给面子,在宴会上闹起来不成?
上辈子他与导师起去参加学术会议,面对许多大佬时,也是同样反应。
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罢。
不过这回也有不同。
作为细柳村外来人士,今日酒宴上人他都不认识几个,更遑论分清楚对方身份。
他在意是,这宴席上点心,他是否可以打包带走些。
见状,刘大郎就算不拘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张副掌柜作为心堂左右手,堂内说得上话人,不可能直陪在两人身边。
安抚刘大郎几句,张副掌柜就接新任务,与两人暂时告辞。
剩下两个人独自转悠。
好在没有人来搭话。
出来看,发现宁颂也是布衣。
“咱俩这穿着……行吗?”
出门时理直气壮,谁知道到张家大门口就露怯,大概是因为张家门口实在是热闹非凡。
马车,人群,还有迎客小厮。
看看那小厮,穿似乎比自己还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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