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眼圈和鼻头都是红,但总算不再掉水晶珠子。
他不哭,邵闻朝皱巴巴揪在起心好过那点。有余力在自己同样有点乱哄哄脑子里翻找下小孩觉睡醒突然委屈成这样原因。
“不该自己来万都山,把你就那留在东都,”
是诧异、有点错愕,邵旸之神色古怪那瞬。
“…嗯。”
他在哄他,声音温柔。
可这太可笑,就好像他在这里,就能为邵旸之提供可供依赖、足够安全感。
明明就是他,给邵旸之最痛苦切。
“痛苦”这两个字都是轻描淡写形容。
邵旸之推开他,那些浸满恶意言语涌到喉咙,抬起头就对上青年紫灰色眼眸。
在过去时光,他也想过,如果有天邵闻朝落在他手里,或者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除剖出[界根]让那些仇恨有宣泄出口,他有那多问题想问清楚——可是这些质问有些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淡去。有些邵旸之已经可以自己做出回答。
他还有什可说呢?问为什背叛?为什抛弃?
因为他兄长,本就是[白冠]。
他们本就是敌人。
所以,他能说什呢,向敌人诉说自己痛苦不甘是最没有意义事情。
玻璃,块块拼凑出来。
邵闻朝低头看向只到他肩膀少年。
“发生什事?”
发生什事情?
邵旸之闭上眼睛。
“知道你要来万都山应该去东都接你。”
“……”
“要不,是昨天从船上掉下来哥哥不该笑你?”
邵旸之表情更奇怪,看着还有那点生气。
邵闻朝连忙继续反思
愧疚和心疼揉成眼底细碎光。
“对不起,都是哥哥错。”
“你…”
邵旸之想说话,抽下鼻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不过这时候哭不哭,丢不丢人不重要。
“你错?”
邵闻朝觉得自己也许真疯也说不定。
他想这些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抖,像冷太久人,突然接近温度地方反而产生不适应激反应。
苍白脸色好像下秒就要碎掉。
邵闻朝皱眉,将弟弟头按在自己肩膀,胸膛完全将少年人罩在怀里,手拍在脊背上遍遍安抚。
“别哭,身上哪里还在疼?没事,哥哥在这里。”
在十几秒时间里,他幻象破开罪魁祸首胸膛,把骨肉磨成雪泥涂满万都山山顶。好像这样那些灾厄、悲剧都不会发生。
又或者,他可以在这里动手,在邵闻朝没有防备时候,把人抓住,关起来。满足自己最隐秘愿望。脑海里回想过几十种,千年间见闻足够残忍冷酷刑罚。
有个疯子在歇斯底里质问——你为什要在这里?为什要出现,为什偏偏是?
你知道有多疼吗?被世界上最珍爱人活生生剖出扯断遍布每处筋脉[界根],并留在那里等死感觉。
你甚至等不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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