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景听着景程声音中极力掩藏却无济于事颤抖,看着对方僵得不能更僵笑容,只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起来。
可他却并不打算拆穿景程嘴硬,没谁比他更清楚景程对母亲感情复杂,宋临景清晰地解景程此刻痛苦与难过,可却并不打算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这是景程需要自己去克服人生课题,这些复杂情感是塑造景程部分,又长又密根须牢固地攀在景程灵魂上,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健康,同时却也都知道这不可能在朝夕间就能轻松剥离。
这注定是个艰难又悠长过程,而宋临景能做,只是提供恰当陪伴,而不该自以为是地妄加干涉。
“没关系。”宋临景揽着景程肩膀将人搂进怀里,回想起对方刚刚那段有关“报复”话语,幽深瞳仁中闪过隐约闪过丝冷冽狠厉,他将几枚细碎吻落到景程耳侧,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深意地说道,“知道。”
爸爸会跟他们两个扯上关系?他们和宋阿姨不是……”景程眉心微蹙,疑惑地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宋临景抬手抚抚景程眉尾,像是想将那意味着不悦褶皱抹平似,“宋枫是入赘家,跟妈关系,嗯……用貌合神离来形容都能算是美化过度。”
“可以说,他盼着妈早死程度,半点不比那些舅舅们少。”
景程抿抿唇,显然对此有些接受无能。
他对宋枫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还算儒雅男人,对景兮看起来很迷恋,因此爱屋及乌地待他也格外殷勤。
宋临景后半句话说得实在太轻,轻到被纷杂思绪困扰着景程,甚至没多分出丝精力在这上面多加琢磨,他手肘微抬,碰碰宋临景腰侧:“你肯
自从对方死后,这个人名就很少被提及,景程很难不把景兮消失归咎到他身上,而宋枫毕竟是宋临景父亲,景程做不到想起这人时能有个什友善态度,所以干脆直接敬而远之。
不过显然,不管是宋惟还是宋临景,都对这个人没什感情,除刚死那年葬礼还算风光,后续祭拜几乎连敷衍都不屑。
“所以你意思是,空难不是意外,而宋枫确实在这次事件中丧生,那其实最终结果区别并不大啊。”景程拢拢披在身上毯子,表情严肃道,“不管是意外还是谋杀,景兮被牵连后消失都是既定事实,如果线索断在这里,还是得不到唯想要那个答案,顶多知道想复仇该找谁。”
景程微微顿,故作轻松地耸耸肩道:“可惜,没那有骨气,生不出太过远大高尚抱负。”
“而且也不知道能拿什去复仇,钱在这件事上没用,那除钱,就只剩这条烂命,为景兮去跟人玩儿命,不值当吧。”景程勉强地扯扯嘴角,像是在靠插科打诨缓解情绪、转移注意似,语气中漾着明显自嘲,“们母子感情倒也没那深,还是凑合凑合多活几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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