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景程脑内所有纷杂思绪,在这刻瞬间被打散,又迅速重组成这样简单两个字。
算。
景程仿佛找到解决问题最趁手方式。
他不想再去消耗自己也消耗对方。
或许宋临景说得对,自己确对他不够公平。
盛夏午后燥热空气里,枝丫间挥洒斑驳光影下,景程不由自主地拥抱上对方,想不出缘由地执着于欣赏到
对方更鲜活模样。
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探寻对方这般脆弱状态。
景程脑内不可避免浮现出他此时最不该产生念头——
宋临景好可怜。
景程心里不住地骂骂咧咧,只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把宋临景按在地上揍顿然后剁碎灌水泥沉海,就已经算得上道德高尚、素质感人。
宋临景凭什难过?
简直岂有此理。
正当景程犹豫于是该给对方两拳后好好谈谈,还是该把对方打到接下来半个月都只能拄拐再好好谈谈,他却突然感觉肩膀湿漉漉。
宋临景磨蹭着位置,似乎有几滴温热液体正顺着他皮肤缓慢滑落。
“友情”外还有其他存在。
景程心安理得地自说服太久。
他无法继续这样,也不能“以此为荣”。
“你别讨厌。”
“你别离开。”
景程心里想道。
自己辈子都在随心所欲,却在宋临景身上不断地犹豫、抵抗、瞻前顾后。
虽说是出于好意,但并不能改变这是种不够公平。
自己该将此刻最想让对方听话、做事坦荡表达出来。
没什好藏着掖着,他
景程紧抿着嘴唇,试图将自己即将漾出喉口话语碾碎在舌根,可还没等猛烈颤动着心跳恢复平静,才凝聚起来理智便被宋临景带着哭腔下句话彻底碾碎:
“喜欢你很多年,小程。”
“你别不要。”
……
算。
景程不自觉地睁开眼睛,瞳仁中满溢出杂着震惊茫然。
宋临景……在哭?
他有些不可置信,可宋临景随着声声祈求般呢喃而逐渐沙哑哽咽声音,却为这个猜测提供显而易见佐证。
景程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个什心情,他从来没见到宋临景哭过,准确说,他很少在对方身上看到太多“过度”情绪。
不知为什,景程突然想起与宋临景第次见面时场景——精致、空洞、冰冷漂亮少年,像个永远不会出错程序,僵硬得像只没有自主意识人偶。
宋临景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所有动作,却并没有改变姿势或主动脱离出来,只是边手肘支在沙发上以半撑起上身,另只手不留任何缝隙地拥抱着景程。
景程眯着眼睛,细密疼痛随着适应而逐渐褪去,原本已经逐渐涣散意识也缓慢回笼。
宋临景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艹!
被误会迁怒是自己,被莫名其妙上也是自己,为对方某些过分天赋异禀硬件条件“受苦受难”还是自己,宋临景难过个什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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