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被牢牢地困在那个冬天。
景兮存在着时候,仿佛拥有着世
这个即合理又荒诞可能性,让景程无比抗拒着聆听宋临景剖白。
他下意识地想两人默契地略过那些沉重过去,如不期待未来降临般只对彼此肉/体痴迷。
可他却也清晰明白,景兮生死在岁月流逝中,早已不再是个简单“是否”问题。
那是没能完成承诺,疑点重重盖棺定论,得不到正向回应期许,依恋与憎恨共同滋养执念,是心底刺,是陈年未愈伤口,是断掉与人间连接线,是由儿时潜移默化塑造出三观。
是景程在浑浑噩噩中无止境被撕扯着灵魂。
对方可能不是真想和他发展段情感关系。
宋临景可能只是不知道还能做些什。
钱花,岛建,年复年地陪着缅怀,但似乎在景程身上半点成果都没看到。
所以宋临景惦记起用他自己来充当补偿。
这倒确实更有效些。
想,宋临景是以什样心情看待自己这十年“故地重游”。
不仅难免为自己泛起些零星微妙屈辱,更下意识地为对方有些抱不平。
在这种时刻,景程依然没能产生半点“宋临景在看自己笑话”低级误会。
他们实在太密不可分,
宋临景大概只会觉得他可怜。
景程也曾经断断续续地看过些心理医生。
他们给出过些似乎还算不错建议,基本围绕在“发自内心地接受自己切”、“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以尝试点有仪式感事情来告别从前毫无反抗能力自己”。
景程觉得没法做到,所以表现出也就只有抵触和不配合。
他始终觉得开启新人生需要个告别,但他却似乎永远也无法触碰到那个机会。
十六岁之前没有选择权生活是缠绕着他铁链,景兮离别前承诺与温情是套在他脖颈上项圈,而切在最不该戛然而止时停滞则成锁。
毕竟说到底,自己能如突然智力恢复正常似察觉到这些细枝末节,都是从宋临景对自己言行举止逐渐暧昧开始。
而且今年有着宋临景胡闹着陪伴,他应激反应似乎确实没之前严重。
景程心里想。
自己在对方心里可能就是这个习惯用下半身思考形象。
景程对此没有异议,他承认自己没什自控力,被欲望牵着鼻子走没什稀奇,他甚至可以坦然接受宋临景只是因为好奇才愿意跟自己试试猜想,却不希望对方是因为混淆怜悯、歉疚和喜欢,才近乎卑微地向自己祈求爱情。
但他最不希望宋临景觉得他可怜。
景程心里难免泛出些无奈。
所以宋临景才会不敢声张般地想要给予他补偿,才会几乎纵容地“娇惯”着他这些年来得寸进尺,才会努力维持着两人原本并不能这般持久坚固友谊。
或许……
宋临景也会因此将些与愧疚和同情绞缠着习惯,误判成“喜欢”类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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