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S市之前,听宋家老宅里佣人聊天时说,宋老爷子似乎病危。
景程临行前去跟宋惟
宋临景喂他吃药,帮他把被角掖严实,在退出去时却莫名有些犹豫。
景程迷迷糊糊地看着对方弓着身子踌躇好半天,眼见对方半天都没做出什新奇动作,他便也失去兴趣,可刚把眼睛重新闭起来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程竟觉得嘴唇被什柔软东西触碰下。
那触碰实在短暂,几乎只有瞬间,烧得脑子绵软成滩浆糊景程无法进行有效思考,只是觉得有点凉。
像山涧雾气,清晨露珠,又薄又淡,还来不及回味就彻底消散。
直到窗外蒙蒙亮,景程才再次醒过来。
想着想着,景程还真就这坠进梦里。
等到后半夜,景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状态不好,而是发烧,并且烧得很严重,可他那个时候却已经连爬起来求助力气都没有。
他烧到几次失去意识,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他听到周围从混乱沉入静谧,又在某个时刻传来些许轻微脚步和交谈声。
景程恍惚间似乎看到景兮,景兮依然穿着离开时那条裙子,眉眼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展现出温柔,景兮微笑着安抚他,说“睡觉起来就会好”。
。
只是想从连日漫无目奔波中解脱出来片刻,逃避掉周围漾着腥味潮湿泥土带来晕眩,暂时忘记这是哪里、发生什、自己是谁。
景程睡得很快,罕见快,自从得知景兮消息后,他体内生物钟仿佛随着那通电话被起摧毁似。
几十个小时极度清醒,也只能换来三四个小时质量堪忧睡眠。
不过没人提醒他这样是不好、是不正常、是该去看看医生。
身边没有人,甚至没有人进来过痕迹,被子也被他无意识地蹬到脚下。
看来只是个梦。
营地中已经有蛮多人活动声音,不吵,起码比无止境孤独要好。
他艰难地坐起身子,从背包中掏出信号微弱手机,没有半点犹豫地将黑名单里唯那个人拉出来。
景程觉得自己应该和宋临景和好,虽然对方不告而别和失联都很过分,但也不是十恶不赦。
景程相信,闭上眼,不知过多久,再睁开始,却在片朦胧中瞥到宋临景。
他病得视线无法对焦,只是直觉那是宋临景,景程张张嘴想要喊对方名字,可却被“梦中”宋临景敲两下额头。
像是种掺着懊恼责怪。
责怪景程没把自己照顾好,懊恼……
他没能照顾好景程。
他唯亲人是造成他糟糕状态原因,他临时监护人宋惟忙到脚不沾地,仅有、亲密到愿意分享内心真实感受朋友不回消息、不知道在哪,不对……
景程自嘲地笑笑。
他们哪是朋友啊。
他什身份,怎配和宋临景交朋友。
从始至终都是他自感觉良好厢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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