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接受景兮死亡,但不能接受对方杳无音信。
遗憾在时间推移中演变成执念实在太普遍。
每当景程试图劝说自己放下时候,景兮血红裙摆以及那句“等回来”,就会来他梦里依依不饶。
无解谜题总是在午夜具象成锈迹斑斑钢锥,永无止境地凿击着他脊骨最脆弱连接处,直到连安稳睡眠权利都被剥夺。
所以景程找到逃避方式也简单直接。
司天歌倒是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然带些明显关切:“你确定不用请假陪你?”
“下雨船上信号不好,你个人多无聊,咱俩起还能聊个天、喝个酒。”
“不用。”景程认真说道,他声音沉下来,常态般轻浮被尽数收敛,甚至从字句间渗出些伤感来,“既然当时能自己去,现在也没理由不能。”
陈旧疤痕不危及性命,却也在反复撕扯中得不到彻底愈合机会。
阴天下雨会有隐痛,临近纪念日会周期性流脓。
强够用。
他认认真真地琢磨好半天,也没靠自己肚子里这点墨水得出个准确答案,无奈还是得开口求助高知司小姐:“喂,doctor司,这说是后天下,bao雨?会影响上岛?”
“嘶,欠揍吧?告诉你还没拿到学位少乱叫。”司天歌嘴上凶,行动上还是很给面子地摘耳机,并将音响声量调高,仔细听半分钟,才回答道,“噢,这知道,昨天去给你订船时候,船长提醒过。”
景程睁开只眼,瞥瞥对方:“什意思?真要下雨啊。”
“嗯,不过风不大,去程不影响,返程时候可能会耽误点时间。”司天歌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今年本来就改航道,再加上天气原因导致水路交通管制,你返程时候可能需要在船上呆个天夜。”
无尽酒精、混
再怎说服自己这并不重要都不能根治。
景程这多年,都无法安慰自己接受圣诞夜那场“完美告别”,但那作为他们这段荒唐母子关系中止,其实合理且恰当。
其他遇难者家属或多或少都找到些遗体残骸,偏偏只有景兮无所获。
景程甚至更情愿搜救人员,将那些面目全非碎块混着泥土摆到他面前。
只要那些人告诉他,这是景兮部分,他就会诚恳道谢,并找个密封性足够好罐子把她带回家,隔天便开启崭新生活。
坠机地点在S市周边座荒岛上,走水路大概需要八个小时左右,坐直升机其实比坐船快。
但自从景兮消失后,景程自虐般地去解切有关空难信息,所以他现在对于直升机这种晃晃悠悠“空中浮萍”,就很难产生足够信任感。
虽说对于死亡,景程很坦然也并不畏惧,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活腻歪。
在快和稳之间,有钱有闲、人生精彩景程没有任何迟疑地会选择后者。
“噢,那无所谓,不是去不就行。”景程漫不经心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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