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呼吸着新鲜空气,宿醉带来恍惚让他有种摇摇欲坠感觉,仿佛切事物、声音、知觉都在逐渐离他远去。
景程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她很少食言。”
今天天气确很好。
好得和景程最后次见到景兮那天差不多。
……
“那大概要让你失望。”宋惟淡淡地说道,“天天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挺舒服,暂时还没有给自己找罪受念头。”
景程笑笑:“怎干妈?”
“没什大事,就是跟你说声,今年生日在岛上办,不回去。”宋惟说道,“这样你看完她再过来,也近些,不会那折腾。”
“虽然并不赞成你每年都这样折磨自己。”宋惟字句间带上几分严肃,“你今年还是打算去,对?”
“嗯。”景程原本轻松神色僵僵,停顿片刻后,他才再次故作轻松地说道,“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在心里,这件事就永远都不算彻底结束。”
唇瓣撞上来时那股触电般战栗。
他吻过许多人,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刺得景程不禁抖抖。
屏幕上显示名字让他愣几秒。
反应过来后,景程手忙脚乱地清清嗓子,努力扳出健康阳光积极向上声线,演习几句,才敢按下接听。
宋惟大概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再多劝什,只是轻轻叹口气,短暂沉默过后,她才再次开口,语气似乎有些怅然:“小程,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空难几乎不会有完整尸体。”
“知道。”景程脸上笑容尽数收敛,他点根烟,站起身走向阳台,“只是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她从不会那明确允诺什。”
“她特意强调过,叫那段时间不要相信任何虚假消息,说让等她回来。”
冬季柔和阳光洒在他身上,算不上凛冽风轻抚着他鬓角碎发。
“宋董什吩咐?”景程熟练地开玩笑道。
线路那头人配合地轻笑几下:“谁敢吩咐你呀。”
女人语气温和,句尾却习惯性将音调向下压着收回来,隐约透着几分常态化认真,说话节奏不紧不慢,字里行间满是与宋临景如出辙从容。
“您啊,您说什都听呢。”景程顺势接过话头,“怎想起来给打电话?私人小岛太无聊,不想提前退休养老,打算回来把宋临景赶下台?”
他挑着眉,吊儿郎当地胡言乱语:“您不用问意见,绝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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