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做个好梦……”
景程不自觉地攥紧自己手上那张两人唯合照。
被打断询问,有头没尾仓促对话,神色冷淡、却反常地在临别时给景程个柔软拥抱母亲……
景程甚至偶尔还会梦到那天——
客厅里装扮漂亮高大圣诞树,将礼物递到他手里便匆匆赶去家宴宋临景,景兮隔着蕾丝手套抚上他脸,还有对方离开时那摇曳着血红色裙摆。
“别个人窝着,大家都等你呢。”
景程点点头,只是仍未立刻动身,嘱咐过曲值“注意活动安全,别小气”后,便又将椅子再次转向窗前。
曲经理没再劝什。
喧闹音乐声随着关门动作变得稀薄,走廊光亮也被吞噬,室内气温似乎都降几度。
落地窗前是书店花园,此时已近凌晨,太阳落山便打烊“景”漆黑片,院子里空荡荡,只有整齐摆放桌椅和燃料够支撑到午夜室外暖炉,里面细小火苗打蔫儿似缓慢跳动,显然是快要熄灭。
“圣诞快乐啊。”头戴彩灯曲经理笑嘻嘻地推开办公室门,“你怎还不来后面?”
昏暗光线下,背对着门口景程,快速将手里捏着东西收到桌下,看不清是什,但轮廓像张照片。
景程连人带椅子地转过来,立刻绽出笑容,与曲经理对视着,只不过神色却隐约笼着层微不可见疲惫。
种奇怪游离感。
说不上来是个什感觉,但曲值确隔三差五就能在景程身上发现那样违和,但大多都只是瞬时微妙,不会像今天这明显。
景程其实对热闹环境没什执念,只是不喜欢自己个人待着。
尤其是每年这段时间。
所以自从scene正式营业,每年圣诞节左右,就会开始频繁举办活动,基本每周都会有不同主题派对,直持续到农历新年才算彻底结束,等到来年同个时期再继续。
周而复始。
景程缓和好情
四季常绿人造草坪边缘,浮着层薄雪,萧瑟凌厉风吹不动,毕竟不是新下,早就已经结晶硬化。
今晚没有雪,明天应该也不会有。
景程记忆里每个圣诞夜,似乎都不会下雪。
“等回来再说吧,元旦左右。”女人声音在脑内响起,是罕见温和。
“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让你知道。”
办公室里没开顶灯,只有桌角盏台灯发挥着聊胜于无作用,景程侧脸上被描摹出片淡淡阴影,人也被染上几分寂寥。
像被什密不透风容器罩住。
“刚刚睡着。”景程笑得漫不经心,他朝曲值摆摆手,“马上就去。”
“那先去招呼客人,今年宣传太猛,爆满,外面队排得巨长。”曲经理没将对方身上显而易见反常点破,大概成年男性友人之间默契,就是不多干涉彼此情绪问题。
只不过,在离开时,曲经理还是没忍住,他犹豫地补充句:“特别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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