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说想,拐弯抹角是闹什别扭。”景程用手背轻托着下巴,多情眼型尾部微挑,目光长着钩子似在宋临景脸上扫来又扫去,字句间满是轻佻逗弄,“不过,宋总啊。
他抬起头,认真注视着景程眼睛,眉心依然习惯性地拧着,语气虽温和不少,可字里行间却隐约透出些微妙执着。
与门口那个不苟言笑精英形象相悖,倒莫名像个在赌气孩子。
宋临景总喜欢在奇怪地方较真。
景程这多年哪怕已经习惯,偶尔也还是会猝不及防被噎下:“你喝多来吧?”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转移话题:“搬行李干嘛?不是不稀罕住家。”
宋临景总会眼睛眯,嘴角翘,用他那清清冷冷声线,揶揄着做出总结——
“初中翘课缺考,高中逃学打架,本科六年八个通报批评,自主创业也要成为片儿警重点关注对象……”
“景程,你那点反骨从来不是针对。”
“你是天生讨打。”
归纳得倒挺有理有据。
还会再联系他?”宋临景突兀地出声。
捏着遥控器寻找下饭剧集景程闻言怔。
宋临景是个极度自律且洁身自好道德模范。
虽说看在两人多年友谊份上,对方通常会选择不批判、干涉他私生活,但景程心里清楚,宋临景向来瞧不起自己这些“玩伴”。
而景程对此也没什意见。
“不算很醉。”宋临景表情依然冷清,语气也没什起伏,“刚回国,早上还有个会,你这换衣服方便。”
说着,宋临景便将指尖往桌上随意探,把景程盯半天、还没来得及动手蟹羹推到对方碗前:“吃完就走。”
“你那群下属平时恨不得早晚三炷香把你供龛上,今天真稀罕,饿得你半夜跑来拿下饭?”景程被对方毫无说服力解释逗笑。
在回忆下餐馆位置后,他若有所思地戏谑道:“那家店和机场可是两个方向,而且离你公司比离这近多。”
宋临景微微怔,不置可否。
但景程坚决不打算承认,也完全不准备改正。
“学得不像。”宋临景将碗筷搁到茶几上,淡淡地斜景程眼,没等对方做出反应,就又开口,“还有……”
“说得准。”
宋临景毫不见外地直接落座,领带漂亮温莎结不知什时候被他扯个稀烂,衬衫纽扣也解开几颗,坦然地露出胸口小片泛着薄红皮肤,奶白色毛毯将他神态衬得慵懒又散漫:
“知道。”
反正又不是瞧不起他本人。
反应过来景程耸耸肩,故意模仿着对方口吻,抬高语调,阴阳怪气地学着舌:“还会再联系他~”
“说不准。”他条件反射般与对方抬起杠,随口嘀咕,“安阳挺乖,谁知道呢。”
景程向来热衷于和好友唱反调,仿佛世界上没有比“惹宋临景不痛快”更令人兴奋事样。
关于这点,他们其实也讨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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