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来开门时
刀自沿途已告诉三人许多关于阿椋事。小学毕业后,十二岁阿椋便到柳川家帮佣。十八岁时,刀自做主为她撮合门婚事,但丈夫不久战死沙场,于是她又回柳川家。三十六岁那年,她嫁进中村家,算算已在柳川家工作二十余年。虽是女佣,却形同家人,连主人小孩犯错,她也敢大声斥责。直到现在忆起往事,刀自女儿仍常说“阿椋比妈妈可怕”。阿椋膝下无子,第二任丈夫十年前过世,财产全留给她。独力照料着约公顷田地及两公顷山林,她今年已五十六岁……然而讲这多,健次等人只知道她生性勤劳,岂料她长得虎背熊腰,与正义不遑多让,十足女中豪杰模样。
三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子,宽敞泥土玄关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古色古香客厅,中央有座大火炉。隔着纸拉门另侧似乎是寝室,完全是典型农家格局。柱子、天花板和壁橱拉门散发着黝黑光泽,只是现下不使用薪柴,炉里烧是木炭,铁架上水壶冒着蒸气。
“啊,真是多年不见。太太光临这破屋,简直像场梦……您瞧瞧,都不晓得该说什好。”
阿椋请刀自上座,不停拭泪。她边说话边准备茶水,忙得不可开交,依旧没正眼看健次等人眼。
“阿椋啊……”刀自注意到三人,刚要发话,阿椋旋即插口:“来,先喝杯茶吧。唉,这茶太粗,太太肯定喝不惯。对,至少换只好点茶杯。”
太太真来这儿,不是幻觉。”
对方频频以衣袖拭泪,注视着刀自说:“这突然,也没给捎个明信片,不然就去迎接您,总之先进屋吧。刚从田里回来,里头团乱,但在老夫人跟前,也不用顾什面子,请进。”
那人兴匆匆地拍掉膝上灰尘,拉着刀自手便要进屋。
刀自跟在她身后,吞吞吐吐地说:“其、其实啊,阿椋,有同伴。”
“哦,刚刚听见车声,安西先生也来啦?”
她急忙站起身,拉开橱柜说:“太太都没变,感觉比以前更年轻,头发又黑又亮。这看就知道不是染,染不会有光泽。”
阿椋取出招待贵客用镶金边茶杯,恭敬地奉茶。
“你也是,依然这样健朗。”
阿椋连忙摆手。“那可不,愈来愈不中用喽。以前扛四斗米袋完全不当回事,现下抱四贯(注:日本古代重量单位,贯约等于三·七五公斤。)炭袋便觉得双手发酸。还有,跟您说,个人过日子实在乏味,那死鬼老公生前没出息,如今居然偶尔会想他……”
阿椋叨絮个没完,刀自只好陪着她闲聊。
“不,说来话长,总之是你不认识人。”
“是谁都好,太太,您先进来吧。”
阿椋又推又拉地将刀自送进屋,而后瞥向健次等人,丢下句“记得关上门”便不再理他们。
正义耸耸肩说:“们成老太婆跟班?”
“没办法,规矩如此。不过,这阿姨可真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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