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陌哥?”
贺峥下飞机时候,刚过十点。他摸出手机,按住开机键时有些犹豫,可是总归不可能永远不开机,逃是逃不过。
于是干脆开机,不出他所料,未接电话几十个,都是钟原和蒋南烽打来。这才刚开机不到分钟,蒋南烽电话跟催命符似,又打过来,贺峥头疼地滑动接通。
“峥哥,你他妈牛逼!见色忘友这四个字,这辈子都没想到会用在你身上。说好晚
许迟归保持这个姿势坐很久,直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直到腿开始发麻,许迟归不得不起身下床。
洗漱完,许迟归没心思做早餐,回卧室关上门呆小时,出来时身上已经换好外出衣服,头上有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戴着同色口罩,两只耳朵都塞只无线耳机,里面播放着闹腾歌曲。
许迟归看眼墙上挂钟,已经九点。
不能再耽搁,许迟归走到玄关穿上鞋子,伸手握住门把,闭闭眼,深吸口气后打开门,谁知道好巧不巧,门外居然有人,直接撞上。
“哎哟,嘶——”
凌晨六点,许迟归被闹钟吵醒时,还有些懵。他睡眼惺忪地拿起手机,正准备关掉闹钟时,瞥到屏幕上方行程提醒,瞌睡下子就吓没。
许迟归手忙脚乱打开日历,确认今天日期后,强烈愧疚和害怕争先恐后袭来。
年三百六十五天,许迟归总有不得不出门时候。
就好比今天,他父母忌日。
往年,临近出门前周,许迟归就开始焦虑,要提前做好心理建设,这样话会比突然出门顺利些,至少不会走到楼下就开始腿软得走不动路。
成年男子声音让许迟归本能感到害怕,他第反应是关门躲起来,但又想到是自己犯错,所以竭力压制关门欲望。
许迟归用力握住门把手,低垂着头,低声对门外人道歉:“对、对不起”
“痛死,”李文陌揉着鼻子哀叹,“小乌龟,多年不见,手劲儿见长啊。”
小乌龟?
知道这个外号人不多,再加上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许迟归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意外看到张较为熟悉脸。
但今年,许迟归虽然也焦虑,但担心不是出门,而是如何追求贺峥。他竟然忘今天是母亲忌日,实在太不应该。
许迟归从床上坐起来,双臂环住小腿靠在床头,偏头看向窗外,窗帘是拉上,其实什也看不到,但许迟归还是害怕,为接下来不得不独自出门而感到恐慌。
许迟归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置顶好友对话框,他敲击键盘打下行字,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删掉。
时间还早,贺峥昨晚又喝多,走之前也跟他讲过,今天晚上才会回来,他不应该打扰贺峥,也不想麻烦贺峥。
虽然许迟归可以肯定,如果他现在联系贺峥,让他早点回来陪他去墓地,对方多半不会推辞,但比起自己害怕,他更想让贺峥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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