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撩起很小角,也足够麦汀汀看清。
少年心脏仿佛被针扎下那疼。
在同样位置,和麦汀汀小腿上腐烂、长出藤蔓同样位置上,沈砚心左腿连皮带肉被剜下大块,从脚踝直贯膝上,血污早就被处理过,现在已经能看见里面森森白骨。
切口相当整齐,不似千刀万剐,到更像狠戾、富有计划和目性次割下。
麦汀汀腐烂出长出荆棘是柔和,但沈砚心这儿却是被尼基塔剧毒紫藤缠绕,像根无法挣脱锁链。
离得近更能明显地看见凹下去左半边。麦汀汀直盯着,沈砚心目光在他那张嫩生生、看就没怎受过罪小脸上不着痕迹地扫视圈,心脏落回原地。
还好。
他过得不错,就是好消息。
青年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来回轻敲几下,麦汀汀觉得那姿势有些眼熟,看起来就像古母星时代种乐器。
如果他没有把记忆交给阿嬷,那也许还记得某些碎片里,他也曾学习过它弹奏。
外套就是能够遮蔽全部。
他看起来比麦汀汀走时要瘦许多,但是再瘦,也不至于西装下左半边空空荡荡。
不对劲。
要空旷到什地步,才需要坐上轮椅?
陪伴在身边老管家见麦汀汀被戚澄带到这边后,冲来人点点头,苍老眼睛里目光浑浊,似有千万叹息。
他看起来就像被最残忍、最拙劣手法,模仿成另个麦汀汀部分。
沈砚心保留着大部分感染前记忆,这是他这段时间想出新办法,于极度痛苦炼狱中,回想曾经熟悉音乐与旋律,重温虚幻国度,剥离开现实获得片刻喘息。
在那个梦境里,他依旧是受人追捧沈家少爷,是云端之上小王子,是他自己。
不是泥潭里颗弃石,荆棘上枯萎倒刺,他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破烂玩具。
他手指停下来。
片刻后,掀开盖在膝上西装外套。
但他什也没说,和戚澄起离开。
于是,湖水中倒影只剩下两个人。
“回来。”沈砚心开口,语调平稳,听不出什情绪来。
他维持着那个极目远眺姿势,没有回头,声音淡漠而微微嘶哑。
少年踌躇片刻,走上前去,但还是与他之间隔几步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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