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麦汀汀在跟另个人讲话:“你要……回去吗?”
崽崽
熟悉位置,是妈妈披风前襟,系带松开点点,正好足够小幼崽露出脸。
他平时就呆在这儿,像袋鼠妈妈和袋鼠宝宝。
崽崽仰起头,见到妈妈也在低头看自己,眼睛弯弯,在笑:“你看哦,们到……雪山啦。”
雪山?
麦小眨巴下眼睛,向前方看去。
这是哪里呀?
风拂过崽崽没有衣服小肚子,凉得他个激灵。
冰冰凉空气钻进他鼻腔,酸得叫人想流泪。
崽崽没忍住,打个喷嚏。
好……好冷!
麦小想要游近点儿,看看爸爸模样,却忽然听见声音。
“崽崽。”那个声音呼唤他,“崽崽,到啦。”
到……到哪里啦?
声音仿佛来自水面之上,在海底听着有些朦胧。
不过温柔又好听,也很熟悉。
在波浪中熠熠生辉,蓝紫色,如烟似霞。
梦里这条成年人鱼没有说话,很威严样子。
哪怕小幼崽被暗流冲击得差点儿掉进海藻丛中,也没有出手帮忙。
静静地等,等幼崽学会控制鱼尾力道和方向,自己挣脱出来。
既对他遇到危险“袖手旁观”,又寸步不离守在身边。
刚才看到白不是幻觉,大雾也是真。
雾气背后,是连绵起伏苍茫轮廓,尖顶盛着皑皑白雪,峰峦雕刻得鬼斧神工。
崽崽认得那个,那个叫做……山。
海里也有山,只不过不是白色,也没这冷。
这就是妈妈说雪山吗?
“哎呀,忘记。”旁边有人小声地懊恼。
“忘、忘记什?”另个声音问。
“崽崽……怕冷。”
粉色兜头而下,哆哆嗦嗦小幼崽被柔软布料包裹起来。
他在里面扭扭,捕捉到出口光亮,钻出小脑袋。
崽崽想起来。
是妈妈呐!
小人鱼欢快地摆着尾巴上浮,爸爸也不要,还是妈妈比较重要。
碰触到水面刹那,强光亮得他下意识闭上眼。
等到再睁开,爸爸不见,海洋也不见,取而代之是缭绕云雾和满目浩渺白。
是谁呢?
崽崽想啊想,灵光现。
——是爸爸吧?
那,为什爸爸和妈妈不在起呢?
束光透过海水照进来,照在璀璨珊瑚王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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