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许仲越见柳雨儿眼神闪烁不定,便行得慢些,没过盏茶功夫,小姑娘果然提着篮子鸡蛋追出来:“娘年纪大,记性不好,说攒些鸡蛋给表哥和哥夫吃,险些忘拿。东西不贵重,娘攒好些日子,哥夫别嫌弃。”
许仲越点头,拎起篮子待走,果然柳雨儿又追上来,终于吞吞吐吐把事情经过说遍。
“娘这几天,天天担惊受怕,生怕有人拿着房契进门,把们强行赶走。想把房契还回去,却不知道该怎还……”
“所以?”许仲越淡淡问。
柳雨儿笑说:“哥夫要是能帮帮就好,知道哥夫人脉广,比如说,你发现有人卖家房子,悄悄赎回来,让娘欠你笔银子,这样她又能安心,又能收敛些,少周济着弟弟。”
都学不进去,你和你亲爹学,能学到什好?”
柳雨儿冷笑道:“再不然,你怕们上门讨还,先把东西调换?小心思全学来坑娘,真是个好大儿!”
高耀祖真慌,哭着去抱柳氏,柳氏起身,他只抱住条腿:“娘,这就是从你家里拿出来,真没掉包啊!”
柳氏时心灰意冷,看也不看高耀祖眼,没魂儿似往外走去。
柳雨儿虽是心疼她娘,却也没心软,手拉着妹妹,手去搀亲娘,缓缓回家。
却不料许仲越直接摇头,说:“你这样聪明,自然能想到合适法子。”
他顿顿,又提醒道:“你或许觉得你母亲处世为人过于温和善良,但,也正因为她温柔善良,被夫家苛待时仍旧竭尽所能护着你和你妹妹,和你表哥。”
“聪明有时候是柄双刃剑,和宽容合在起,便成大智慧。若是伴随无尽怨恨,对你自己也不好。”
柳雨儿别过脸去,咬牙说:“哥夫,你并不知道经历过什!”
等宋时安和许仲越回来,许仲越怕夫郎来回奔波辛苦,把他先安置回家休息后,自己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看柳姨妈时,自然看出家里气氛很不对劲。
接过东西时柳姨妈心神不宁,许仲越提及宋时安如今怀身孕,还没满三个月,故而不能上门看望时,她才终于露出笑容:“这就好,这就好,从你们俩成亲开始,就盼着这天呢,等明儿去买些安胎滋补药材……”
说到这儿,她突然顿,因想起家里没钱,脸上光彩顿时变得灰暗片。
许仲越忙说:“姨妈不必费心,在府城已经给他买许多滋补药材,能直吃到生产,姨妈若有空闲,上门去看看他可好?他年纪轻,身边也没有人指点,有些怕。”
柳姨妈连连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都没说,亲自送他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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