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梦梨偶尔会跟秦勤撒娇,秦勤也会受用地用侧脸贴贴她鬓发。
秦勤每每休假在家都会做大桌菜,其中大半都是田梦梨爱吃。
田梦梨工作上不顺心发脾气时,秦勤会耐心开导她。
秦勤出警遇到危险警情,田梦梨事后得知,会后怕地抱着秦勤掉眼泪。
……
田梦梨把杯子往前往上举举,说:“喝吧。”
这是松口意思。
秦炽往前走两步,接过茶,没什表情地口饮尽。
田梦梨端起茶盘上另外杯,慢酌完,终于开口,她说:“儿子,你知道你爸为什会跟结婚吗?”
秦炽自然不知道。
除非她浑然不顾这段母子之情,甚至不惜……
想到这里,她顿住。
茶盘上水烧开,壶嘴处白烟蒸腾。
咕嘟嘟沸水声成空间里恰逢其时响起白噪音,抚平动荡心绪,捎走极致恶念。
田梦梨将烧开水倒进装有茶叶茶壶中,短暂浸泡后,将茶液倒进茶杯里。
田梦梨:“昨天在冷库里,你和裴宴时说什?”
田梦梨原本是决计不可能跟人吐露在裴家安放炸弹和在裴家门外落锁这两件事,但是如今秦炽手握那张她落锁照片,她再怎否认也无济于事。
这张照片虽不能直接定论她是十八年前纵火凶手,但拿它来翻案绰绰有余,旦以此为切入点,她在裴家安放炸弹事,她找人撞死余保泰事,都将被顺藤摸瓜。
为今之计,只有毁去那张照片。
可是怎毁去呢?
秦炽以为,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生活,大抵就是这样。
但此刻听田梦梨这样说,好像并不全然如此。
秦炽还在绞尽脑汁地搜刮着他记忆中为数不多与父母起相处孩童时光,就听田梦梨神情哀伤地自己回答起来——
哎,尽力
暂且撇开那天在罗姨家听到秦勤和方芳之间事情,在秦炽印象中,自己父母感情并不差,可要说多好,他作为父母结晶,他也没感觉到田梦梨和秦勤是对多浓情蜜意夫妻。
他十岁时,秦勤就牺牲。
而秦勤在世时,工作又很忙,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家。
秦炽能回想起来,父母之间相处氛围、状态,记忆已经很淡很淡。
但他记得,秦勤和田梦梨虽不怎你侬侬,但两人也绝不是在冷淡麻木地搭伙过日子。
她倒两杯,举起其中杯,问秦炽:“喝吗?”
秦炽没像刚才拒绝吃饭样拒绝掉这杯茶,他问:“要是喝,你说实话吗?”
田梦梨举着那杯茶手在半空中顿住。
她沉默着、怔松着,又像是思考着、沉吟着。
秦炽心中已有结论,他和裴宴时样,要不过是个她口中事实罢。
它在秦炽手里啊。
它在自己儿子手里啊。
今天上午在冷库里没有把照片拿到手,已经错过最佳机会。
如今,只要秦炽不主动献出来,没有任何人能把照片夺走。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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