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带碗,用装食材塑料食盒盛面,端着烫手。
他提到吴叔,秦炽便顺着问句:“吴叔现在怎样?”
裴宴时说:“两年前走。”
秦炽蓦地抬眼。
裴宴时语气平静:“他身体直不好。后来赚钱,每年强制他体检。即便如此,肿瘤发现时候,也已经晚。”
秦炽没说话。
等锅里水渍烧干,热锅后,秦炽倒层薄油进去。
裴宴时看着他煎肉、炒菇、下面条,食物香气越来越浓郁,直往人鼻尖里钻。
这种太过生活化场景令裴宴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惬意、舒朗,他摸出裤兜里烟盒,敲支烟出来。
刚要点燃,秦炽抬眸,警告地睨他眼:“放回去,在山里最好别抽烟。”
裴宴时心情好,乐意听他话,把烟放回去。
把帐篷搭好,又插好帐钉后,秦炽开瓶矿泉水洗手——这座山每隔四分之路段,设有个补给站,会售卖些野营露宿必需品。就是价格比较坑,能自带物品大部分背包客都会尽量自带,只有水,因为带着爬山费力,除随手拎两瓶,半途需要,背包客们都是在山上买。
先前,裴宴时在看见补给站第眼,觉得除那点新鲜食材可带外,其他完全可以在上山路段最后个补给站入手,不然背着费老劲。
他甚至还和秦炽提议把包里暂时用不上,帐篷之类物品扔,快登顶时候再买,秦炽觉得他是被资本主义生活腐蚀得浑然不知人间疾苦,当他在放屁。
洗手用半瓶矿泉水,剩下半,秦炽仰头灌。
把空瓶子扔回背包里,秦炽走到帐篷前裴宴时搭炊具位置,拍下正在研究怎打火裴宴时肩:“来吧。”
空气里时间只有面汤滚沸声音。
从锅盖小孔里钻出来热气越来越氤氲,熏得人脸颊微微发热。
秦炽打开锅盖,把小油菜倒进去,烫熟,撒盐,搅拌,关火。
裴宴时看着他做这些,过会儿,突然道:“秦炽,问你个问题。”
他说:“如果没有吴叔,你觉得会怎样?”
锅里汤正汩汩作响,热气扑棱棱地顶着锅盖。
裴宴时看着那因加牛奶而色泽浓郁面汤,不知想起什,说:“你还记得,以前挺会做饭。有道东西做得尤其好。”
秦炽垂头看着手机,像没听见他说话似。
裴宴时兀自讲着。
“揪片子,你吃过。除吴叔,就只有你吃过。”他浅浅地停顿下,“可惜,现在手生,也不知道还做不做得出来。”
裴宴时挪着小马扎坐到边上。
秦炽把被裴宴时忽略在旁气罐拿过来,将防风炉转接头卡口与之缺口对准:“炉子要连上气罐才能打火。”
“哦,这样。”裴宴时看着秦炽手。
炉子和气罐连接完后,那只骨节分明手逆时针旋转阀门,呲地声,火焰窜起。
秦炽用水涤遍小炒锅后,将其放在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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