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简短沉默后,对秦炽说:“如果知道你在哪儿呢?”
回应他是声冷漠嗤笑。
裴宴时从他这声中给自己争取个机会:“打个赌吧。”
他说:“如果们共享距离低于三千米,你就教骑摩托车。”
两个小时后,车行驶至陵县附近高速。
秦炽默然三秒:“行,没事挂。”
“等等。”裴宴时还想听他声音,叫住他,“你真没有躲着?”
秦炽平冷嗓音里显然有几分莫名其妙:“为什要躲着你,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在哪。”
“……”
刚已经确定秦队长大致地理坐标裴总,微妙地沉默三秒钟。
车子驶离城区,在外环上高速。
导航目地是陵县。
刚过第个收费站,有电话进来。
裴宴时扫眼屏幕。
居然是秦炽。
自重逢后,裴宴时直没细想过和秦炽关系。
只偶尔时候,会想当然地以为,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秦炽那些纠缠、靠近、欲念,只是他掳掠猎物种惯性和本能。
直到慢慢地,他发现,这只猎物好像是不同。
和以往都不样。
而自己,面对这只猎物时,那种牢牢在握又从容随性,在段关系中占据绝对地位主导权是完全丧失。
天空红云万里,太阳沉在地平线上,要落下去。
裴宴时忽然“啧”声。
他有点后悔。
为什要说三千米呢?
他压
原本从未央巷出来,尤其是在和刘钊打完电话后,他心情是有些沉郁,现在甚至有点儿愉悦。
原来秦炽没回他微信,只是单纯地不想回那条无聊“在干什”消息,并不是不想搭理他。
那这说来,秦炽在朋友圈动态下回复廖劲那条“在座野山上”,也并没有提防他意思。
是他自己多虑。
想想也是,虽然他们上次见面有点儿不欢而散,但也没闹什实质性矛盾,秦炽又不是心眼儿小人,哪儿还能记着。
挺意料之外,裴宴时微微挑挑眉,戴上蓝牙耳机,接通。
秦炽在那端说刚才在忙别没看手机,问他打电话有什事。
裴宴时以为秦炽先前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故而问:“给你发微信不回,电话怎舍得回拨?”
秦炽理所当然道:“从来不回‘在干什’这种无意义消息。”
“……”裴宴时微愣过后,轻笑着问,“你难道就没想过,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你在干什吗?”
照之以往,猎物不上钩,他理应毫不挂怀地转身离去。
但如今,他却以“只是想要睡睡秦炽”这种自以为占据高位理由,粉饰着自己占尽劣势行径。
尽管如此,要让裴宴时承认自己在和秦炽这段关系中,自己是摧眉折腰、卑躬屈膝那方,那是根本不可能。
指尖烟尽,他将烟头抵进车载烟灰缸,碾灭。
发动车子那刻,裴宴时依然想,不到最后,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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