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以为他有什工作上急事:“嗯嗯,你问。”
裴宴时沉默会儿,才说:“有这样个人,你总想见到他,想知道他在干什,想他能回应你。听到有关于他不好经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这是为什?”
他问完,电话那端刘钊也沉默。
不过刘钊沉默显然不是因为这是个多精深复杂、多需要让人沉思问题。
他大概只是在怀疑自己听力是否出问
所以这些年,裴宴时没交着什能说几句知心话朋友。
他也没在乎过这玩意儿,他这人说话做事向来有着极强目性,谈笑风生为是项目盈利,情人在侧是为解决生理需求。他自己就不纯粹,又哪能换得别人与他交心。
眼下心中微躁,通讯录里划拉,都是些不足以话心事酒肉朋友。
于是,平时敢随时随地跟自己插科打诨刘钊便成裴宴时此刻上上选。
拨过去后,彩铃响阵儿,裴宴时想起来今天刘钊在陪女朋友过生日。
宴时看完,退出视频,关手机,烟抽得凶些。
支烟抽完,摁灭烟头,他又点开手机,给秦炽拨个电话。
嘟嘟忙音直响到自动停止,对方也没接。
裴宴时没再拨。
他无端有些烦闷,又点支烟,继续抽着,边抽边给刘钊打电话。
不过他向来是没有同理心这个东西。
第个电话刘钊没接,他又接着拨第二个。
响到要自动挂停,那头接。
刘钊不无焦急地问:“裴总,怎?有什急事吗?”
裴宴时淡声道:“没什,就问你个问题。”
裴宴时真正朋友不多。
初三毕业那会儿和秦炽彻底断往来后,他没再跟什人交过心,高中就那混完,高考擦着本科线,读个三流大学土木工程,上没多久就逃课在外跑工地。开始跟着工人们起干重活,把最底层那点东西弄明白,他又跟着工头混,把这层逻辑链消化吸收后,他又借着接触到人脉,开始和建筑商称兄道弟。
他脑子活,主意正,乐意拉他把人不少,慢慢地,跟着人做起项目。但他年轻,从学历上来看,还没出象牙塔呢,尽管能独立带头做项目,那些拉他入局人,也只是把他当能干打工人使唤,不论项目是大是小,分到总是芝麻大点儿羹。
裴宴时野心大,把这里头门道摸个透后,无法再满足于眼前蝇头小利。等着别人赏饭吃滋味儿不好受,不如单干。他是说做就做人,很快就开始自己招揽项目。起初并不顺利,单枪匹马容易挨欺负,白眼儿没少受,活儿没少被抢,但他脸皮厚,狠劲儿也有,再加上眼界和能力都足够强悍,即便起点低,也能在有限资本下把攒到人脉和资源利用到极致。
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于事业而言无疑是百利而难有害,但生意场上,声色犬马,八面玲珑,打着灯笼难照见颗真心,纯粹情谊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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