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秦炽厌憎、叱骂,以及和之前前后不态度,他终究是被惹恼。
这场瓢泼大雨下决裂在弩张气氛下,很快就陷入破不开死局。
在秦炽再次让他滚后,裴宴时彻底无法再忍。
他撒开秦炽领子,抬脚便踹在秦炽腹部。
秦炽被踹倒,身后废铜烂铁散架,哗啦声响被偌大雨声盖过。
“是这样吗?”
秦炽冷眼看他,咬着字,慢吞吞地:“说是,”
扎刀子似,吐出最后几个字。
“所以你,能滚吗?”
*
“五年前,你就该滚出世界吧?”
“爸是因为什死,要替你回忆下?你是怎有这个脸再倒贴回来!”
“砰”声!
裴宴时怒气瞬爆发,拳砸在秦炽下颌上。
这拳力道十足,秦炽往后踉跄好几步,后背撞上巷子里堆放废弃钢材。
不曾变换。
裴宴时被狠狠刺痛,但他克制住上头火气,还算冷静,往前走步,揪住秦炽衣领:“所以,上次事儿,你玩儿?!”
*
那年,他们才初三,还有半个来月就中考。
不过是半大少年,个子刚刚拔节,声带还带着这个年纪特有暗哑。
秦炽从不是由着别人欺压自己人,他不弱,相反,要论动手,三个裴宴时加在起都打不过他。
他父亲秦勤是名消防员,小时候放学
裴宴时自幼就是个有些骄纵、自人。
父母出事后,段颠沛而狼狈时光让他稍稍收敛些。
但这种收敛在之后慢慢变好日子里又渐渐付之东流。
他变得越来越只能接受好东西,不太能允许别人作践他、踩低他,否则他必然要睚眦必报、还之彼身。
对亲近人容忍度会高些,但忍耐阈值并不是没有上限。
金属尖角扎进皮肉,他疼得闷哼声,看向裴宴时眸光依然锐利。
裴宴时这下是真被激怒,他不再克制,语气带刺地还击:
“多少年剩菜拿出来回锅你也不怕给自己吃坏?别拿你爸死来说事,裴宴时要是能被这事儿困住,三年前也不会赖回来找你。”
“谁给机会让缠着你,是你自己吧?”裴宴时讽刺地说,“你也算是用几年,就因为喜欢上你,就因为你恶心同性恋,现在你回过神来,你觉得无法接受,所以打算脚把踹开是不是?!”
他说着,还是不愿相信,再次上前,又次揪住秦炽衣领,恶狠狠地,做最后确认。
裴宴时比秦炽大个把月,发育期也早个把月,所以那时他,比秦炽高出半个头。
他拽着秦炽校服领口,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瞪着秦炽。
“玩儿你?”秦炽把手里碍事伞丢,抬眼回视裴宴时,“你搞错吧裴宴时,这几年是谁缠着谁,用提醒你吗?”
“……”
他故意剜裴宴时心,将这几年他们有意避而不谈旧事从记忆深处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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