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紧张浑身发抖,刚抬头,沁凉水就从空中洒下来,将他衬衫完全洇湿,随后他触到个冰冰凉凉东西。
戎缜用杯子底端抬起他下巴。
“厘厘,别让再看到你哭。”
他喘着气,语音破碎哽咽:“是……先生。”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敲响,外面有人恭敬叫道:“先生。”
戎缜是绝对不容拒绝不容质疑上位者,而他是那个几次三番挑衅戎缜底线不听话东西。
他嫁入戎家三年,其实再清楚不过戎缜阴戾性格,他应该在戎缜说第次时候就松开虫虫。
但他不敢松手,他怕虫虫真被丢去喂太子和卡斯罗,所以他胆大妄为摇头,固执第次,第二次,第三次。
戎缜捏住他下颌,语气森然:“江寄厘,做得很好。”
他抱着虫虫发抖,他知道自己做得点都不好,甚至于从他嫁入戎家开始就是错,日复日惊惧持续三年,以前自己是什样子都已经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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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厘从来没想过自己第次进戎缜书房会是这样场面。
男人西装革履,靠坐在红木桌后皮椅上,他交叠着双腿,冷眼看着江寄厘浑身发抖,孤零零站在中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他干呕好几次,脸色苍白得可怕。
戎缜视线凉薄又阴冷,抬眸打量他片刻。
他好像忘很多很多事情,他以前是爱过先生吗?他记不清,只知道第次见到先生时候,先生夸他漂亮,他心里很高兴。
他度以为那是先生喜欢他表现,后来才发现,其实漂亮是个很廉价词,先生曾经花几千万高价拍下过个明代青花梅瓶,他也不止次夸过那个瓶子很漂亮,可后来还是被先生,bao怒之下砸碎。
碎得再无修复可能,于是价值连城古董和尘土腌臜并被扫进垃圾桶里,没人会记得先生喜欢过那个瓶子,先生自己也不会。
而他就是先生第二个青花梅瓶。
他不敢抬头,皮鞋与木质地板接触声音在空旷书房内响起,戎缜慢慢走过去,手里拿着个剔透杯子。
“江寄厘。”
青年呼吸窒,他垂着湿润眼,声音发哑,说出来话只有气音。
他小声道:“先生。”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江寄厘瑟缩着,几乎看不见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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