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碗很结实,没碎,但是蛋液打地,光洁地板上片狼藉。
尹修竹回神,连忙弯腰收拾。
齐暮先他步道:“来来,你快去换双鞋。”他拖鞋上沾满蛋液,就他这洁癖劲,指不定多难受。
尹修竹哪能让他碰这些脏东西,把握住他手道:“你出去,弄。”
“可以。”齐暮道,“你别和客气,有什不乐意要说出来。这脑子想事少,要是惹你烦
所以……是尹修竹趁他睡觉后又换被子?为什呢?齐暮琢磨半天,品出答案:是嫌他用过吗?
原来尹修竹有洁癖?
仔细想想好像有些征兆:打小尹修竹就很爱干净,离人也远远,幼儿园小手帕洗得那叫个干净,还每次看不惯齐暮脏手帕,帮他洗得白白净净;小学时更是班里最整齐孩子,书本永远不折边,作业永远最漂亮,老师都赞不绝口。齐暮看过他书包,那里面分门别类,摆得要多齐整有多齐整。尹修竹也帮齐暮收拾过书包,只可惜齐霸霸放荡不羁爱自由,晚上就让书包里乱成垃圾堆……
冷不丁想起这些琐碎事,齐暮嘴角扬得高高,觉得有洁癖尹修竹也很好玩。
接着他想起自己干得荒唐事,有点儿心虚。
齐暮起床时已经十点半。他睡得心满意足,醒来也是精神抖擞。
白天好啊白天妙,白天妖魔鬼怪都化成灰!
齐暮窜出被窝发现旁边已经没人,看来尹修竹早醒。
他光着脚去洗漱,刚进浴室就感觉到股热气,是刚洗完澡后残留余韵。
他嘟囔着:“尹修竹还真爱干净啊,昨晚洗,早上又洗?”他哪知道尹修竹昨晚洗不止次,要不是累极,他差点儿站在花洒下整晚。
尹修竹不善言辞,遇到不开心事只知道忍着,从不开口说。他粗枝大叶,是不是曾惹到过他?
齐暮想尹修竹委屈巴巴又不敢说模样,心就揪起,懊恼自己粗神经。
他踢着拖鞋下楼,听到厨房有动静,也不管尹修竹在干嘛,先上去请罪:“睡迷糊,刚才用你牙杯,你别生气啊。”
尹修竹正在打鸡蛋,听到他话,手抖,碗落地。
齐暮看,心更虚:天啦,洁癖得这严重吗?只是用个牙杯就激动到拿不稳碗?
齐暮挤牙膏,迷瞪瞪地拿个口杯就开始漱口,用完他才察觉到自己好像用错。
这个是尹修竹吧?旁边那个没沾水才是他。哎,用都用,这样吧!
他草草洗把脸,出来后很自觉地开始叠被子,叠着叠着,平日里粗心大意齐霸霸忽然发现——尹修竹被子怎变样?
昨晚他记得是浅灰色,怎成米白色?齐暮揉揉眼睛,纳闷道:“是记错?”不可能,他昨晚吓得跟条死狗似,把这被子当成驱邪符,裹得那叫个密不透风。
都如此亲密接触,哪里还会将它认错?这米白色绝对不是昨晚和他共度难关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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