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神经病。队长说:“莫乱砍,虫子就不多。”大家于是又都不砍,喘着气钻来钻去地走。走约个多钟头,队长站下来,大家喘着气四下望,原来已经到山顶。沟里队上草房微小如豆,又认出其中伙房,有烟气扭动着浮上去,渐渐淡没。远处山只剩颜色,蓝蓝颠簸着伸展,层浅着层。大家呆呆地喘气,纷纷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忽然觉得这山像人脑沟回,只不知其中思想着什。又想,个国家若都是山,那实际面积比只有平原要多很多。常说夜郎自大,那夜郎踞在川贵山地,自大,恐怕有几何上道理。
队长说:“你们来,人手多。农场今年要开万亩山地,都种上有用树。”说着用手指对面座山。大家这时才看出那山上只有深草,树已没有。细细辨认,才觉出有无数细树,层层排排地种山,只那山顶上,有株独独大树。李立问:“这些山,”用手划,“都种上有用树吗?”队长说是。李立反叉腰,深深地吸口气,说:“伟大。改造中国,伟大。”大家都同意着。队长又说:“咱们站这座山,把树放倒,烧把火,挖上梯田带,再挖穴,种上有用树。农场活嘛,就是干这个。”有个人指对面山上那棵大树,问:“为什那棵树不砍倒?”队长看看,说:“砍不得。”大家纷纷问为什。队长拍落脸上只什虫,说:“这树成精。哪个砍哪个要糟。”大家又问怎糟?队长说:“死。”大家笑起来,都说怎会。队长说:“咋个不会?们在这里多少年,凡是这种树精,连都不砍,别人就更不敢砍。”大家又都笑说怎会有成精树?又有?李立说:“迷信。植物生长,新陈代谢,自然规律。太大,太老,人就迷信为精。队长,从来没有人试着砍过吗?”队长说:“砍那座山时候,砍过。可砍几刀,就浑身不自在。说,不能砍,就不敢再砍。”大家问:“谁是?”队长忽然迟疑,说:“啊,,——啊,树——”用手挠挠头,又说:“走吧,下山去。大家知道,以后就干。”大家不走,逼着问是谁。队长很后悔样子,边走,边说:“唉,莫提,莫提。”大家想那人大约是反g,m之类人,在城里这类人也是不太好提。李立说:“肯定是搞迷信活动。农场工人觉悟就这低?他说不能砍就不砍?”队长不再说话,默默地直下到山底。
到队上,大家不免又看那棵树,都很纳闷。听说下午是整理内务,几个人吃午饭就相约爬上去看看。
中午太阳极辣。山上草叶都有些垂卷,远远近近似乎有爆裂声音。吃午饭,大家看准条路,只管爬上去。
正弯腰抬腿地昏走,忽然见个小娃赤着脚,黑黑肩脊,闪着汗亮,抡柄小锄在挖什。大家站住脚,喘着气问:“挖什?”小娃把锄拄在手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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