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混?”不答。待会儿,王生叹声,说:“混可不易。天不吃饭,棋路都乱。不管怎说,你父母在时,你家日子还好过。”不服气,说:“你父母在,当然要说风凉话。”同学见话不投机,就岔开说:“呆子,这里没有你对手,走,和们打牌去吧。”呆子笑笑,说:“牌算什,瞌睡着也能赢你们。”旁边儿人说:“据说你下棋可以不吃饭?”说:“人迷上什,吃饭倒是不重要事。大约能干出什事儿人,总免不有这种傻事。”王生想想,又摇摇头,说:“可不是这样。”说完就去看窗外。
路下去,慢慢发觉和王生之间,既开始有互相信任和基于经验同情,又有各自疑问。他总是问与他认识之前是怎生活,尤其是父母死后两年是怎混。大略地告诉他,可他又特别在些细节上详细地打听,主要是关于吃。例如讲到有次天没有吃到东西,他就问:“点儿也没吃到吗?”说:“点儿也没有。”他又问:“那你后来吃到东西是在什时候?”说:“后来碰到个同学,他要用书包装很多东西,就把书包翻倒过来腾干净,里面有个干馒头,掉在桌上就碎。边儿和他说话,边儿就把这些碎馒头吃下去。不过,说老实话,干烧饼比干馒头解饱得多,而且顶时候儿。”他同意关于干烧饼见解,可马上又问:“是说,你吃到这个干馒头时候是几点?过当天夜里十二点吗?”说:“噢,不。是晚上十点吧。”他又问:“那第二天你吃什?”讲老实话,不太愿意复述这些事情,尤其是细节。说:“当天晚上睡在那个同学家。第二天早上,同学买两个油饼,吃个。上午随他去跑些事,中午他请在街上吃。晚上嘛,不好意思再在他那儿吃,可另个同学来。知道没什着落,硬拉去他家,当然吃得还可以。怎样?还有什不清楚?”他笑,说:“你才不是你刚才说什‘天没吃东西’,你十二点以前吃个馒头,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更何况第二天你伙食水平不低,平均下来,你两天热量还是可以。”说:“你恐怕还是有些呆!要知道,人吃饭,不但是肚子需要,而且是种精神需要。不知道下顿在什地方,人就特别想到吃,而且,饿得快。”他说:“你家道尚好时候,有这种精神压力吗?有,也只不过是想好上再好,那是馋。馋是你们这些人特点。”承认他说有些道理,禁不住问他:“你总在说你们、你们,可你算什人?”他迅速看着其他地方,只是不看,说:“当然不同。主要是对吃要求得比较实在。唉。不说这些,你真不喜欢下棋?何以解忧?唯有象棋。”瞧着他说:“你有什忧?”他仍然不看,“没有什忧,没有。‘忧’这玩意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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