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是光又光,赛象牙,可上头没字儿。妈说,‘不识字,怕刻不对。你拿去,自己刻吧,也算妈疼你好下棋。’们家多困难,没哭过,哭管什呢?可看着这副没字儿棋,绷不住。”
鼻子有些酸,就低眼,叹道:“唉,当母亲。”王生不再说话,只是抽烟。
山上人下来,打到两条蛇。大家见王生,都很客气,问是几分场,那边儿伙食怎样。王生答,就过去摸摸晾着衣裤,还没有干。让他先穿,他说吃饭要出汗,先光着吧。大家见他很随和,也就随便聊起来。自然将王生棋道吹番,以示来者不凡。大家就都说让队里高手“脚卵”来与王生下。个人跑去喊,不刻,脚卵来。脚卵是南方大城市知识青年,个子非常高,又非常瘦。动作起来颇有些文气,衣服总要穿得整整齐齐,有时候走在山间小路上,看到这样个高个儿纤尘不染,衣冠楚楚,真令人生疑。脚卵弯腰进来,很远就伸出手来要握,王生糊涂下,马上明白,也伸出手去,脸却红。握过手,脚卵把双手捏在起端在肚子前面,说:“叫倪斌,人儿倪,文武斌。因为腿长,大家叫脚卵。卵是很粗俗话,请不要介意,这里人文化水平是很低。贵姓?”王生比倪斌矮下去两个头,就仰着头说:“姓王,叫王生。”倪斌说:“王生?蛮好,蛮好,名字蛮好。生是哪两个字?”王生直仰着脖子,说:“二三,生活生。”倪斌说:“蛮好,蛮好。”就把长臂曲着往外摆,说:“请坐。听说你钻研象棋?蛮好,蛮好,象棋是很高级文化。父亲是下得很好,有些名气,喏,他们都知道。会走点点,很爱好,不过在这里没有对手。你请坐。”王生坐回床上,很尴尬地笑着,不知说什好。倪斌并不坐下,只把手虚放在胸前,微微向前侧下身子,说:“对不起,刚刚下班,还没有梳洗,你候下好,马上就来。噢,问下,乃父也是棋道里人?”王生很快地摇头,刚要说什,但只是喘口气。倪斌说:“蛮好,蛮好。好,会儿再来。”说:“脚卵洗澡,来吃蛇肉。”倪斌边退出去,边说:“不必,不必。好,好。”大家笑起来,向外嚷:“你到底来是不来?什‘不必,好’!”倪斌在门外说:“蛇肉当然是要吃,会儿下棋是要动脑筋。”
大家笑着脚卵,关门,三四个人精着屁股,上上下下地洗,互相开着身体玩笑。王生不知在想什,坐在床里边,让开擦身人。边将蛇头撕下来,边对王生说:“别理脚卵,他就是这神神道道个人。”有个人对说:“你这个朋友要是真有两下子,今天有场好杀。脚卵父亲在们市里,真是很有名气哩。”另外人说:“爹是爹,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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