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旧。”他又喊道。
直至他喊到第五声,她才终于有丝反应,她缓慢地、缓慢地眨下眼睛,然后慢慢抬头,朝他望去。
她视线聚焦会,才终于实在地落在他脸上。她看着他,看着他,苍白平静脸上,神色终于有丝松动。她动动嘴角,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眸中慢慢浮起丝雾气,然后那雾气越聚越多,终于变成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云深……”她声音喑哑得厉害,边落泪边说:“司朗他……司朗他……”
她泣不成声。
他猜想,是后者。
他站在门边,凝视着她背影。她瘦好多。
他心底涌起丝酸涩,更多是心疼。
他朝她走去,拐杖轻轻敲打着地面,她却好似没有听到般,依旧静坐着,没有回头,也没有丝反应。
他走到她身侧,慢慢地蹲下身,抬眼看她,虽然想象过她现在很不好,可看到她此刻模样,他还是震惊,她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眼神涣散,眼睛里没有丝光彩,好像对外界切都不感兴趣。
好,不用。”
事先预定好司机等在机场外,开车将他们直接送往医院。九月份,正是土耳其最好季节,司机很热情,不停地为他们介绍窗外这座城市风光。
Leo不是第次来,也有点累,但还是礼貌地听着,不时与司机搭两句话。而傅云深直接闭目养神,言不发。
车子穿梭在清晨街道上,Leo望向窗外,忽然有点恍惚,好像又回到几年前,朱旧在撒哈拉沙漠失踪,他与傅云深穿梭在漫漫黄沙里,苦苦找寻她。
他侧头看眼闭眼傅云深,他气色有点差,但之前焦虑与忐忑之色已收敛许多。
他伸手紧紧拥住她,她眼泪如决堤水闸般,隐忍太久,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个出口。她在他怀里哭许久许久,直至累倦睡过去。
他就那样席地而坐,抱她许久,直至护士到来,才将她挪上床。
“她终于睡着。”护士小姐松口气。
随后他与Leo去见她主治医
这样她,让他想起刚刚从车祸事故中醒来自己。
被挟持那个月,她到底遭受怎样可怕事情?
她右手手腕刚刚做过手术,缠着厚厚绷带,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另只没有受伤手上,紧紧地握住。
“朱旧……”
她置若罔闻。
他真心地希望,兜兜转转这多年,他与朱旧能够好好在起。
清晨医院非常安静,走到朱旧病房门外,Leo停住脚步,他说:“先去休息区,晚点再来看Mint。”
傅云深点点头。
他轻轻推开病房门,房间里没有开灯,熹微晨光里,他看见坐在窗边她。
她穿着病号服,外面披着件黑色毛衣,背门而坐,望着窗外,窗户是打开,有微微风吹进来。不知道她是起来得很早,还是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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