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最后Leo说他去打听,可等十天,他直没等到他消息,打电话过去也总是无人接听状态,他留言让Leo给他回电,也直没有回复。
直至第十五天,Leo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时傅云深已经出院,看见家里阿姨领着Leo进到他房间时,他
等他拨到第三遍,Leo才接起电话,他说:“没记错话,中国现在应该是深夜吧?”
他没有跟他寒暄,开门见山地说:“请你帮打听下朱旧现在所在营地电话,想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不方便通话,就给地址,给她写信。”
Leo沉默会,问他:“为什忽然想要通话或者寄信?”
为什忽然改变主意呢?
因为刚才这个噩梦。
个护士这问她,这些日子来,住院部轮值护士们,只要分到负责傅云深病房,都得到过她拜托,请她们帮她看看他状况,再如实地转达给她听。有时候,明明分到她自己轮值,可她都会拜托与同事换负责区域。
姜熟宁也问过她,为什云深醒来之后,都不见她去看看他。
她沉默会,然后转移话题。
承诺在她心里,重过生命。更何况,那是关乎他生死诺言。比之不再靠近他,不再见他苦,真算不上什。
很多次她值夜班,趁夜深,他睡着后,她走到他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窄小玻璃望进去,其实看不见他身影,但她总觉得,自己见过他。
也因为,当他躺在手术台上,因麻醉而进入昏睡最后刻,他告诉自己,如果能够再次睁开眼,他就去找她,他再也不会推开她。
她曾说过,人生如此短暂,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意外在发生,如果彼此相爱,就不应当把岁月都用来错过。
他顾虑与执拗,在生死线间,忽然就想通透。
他想跟她在起,用所有余生,不管漫长还是短暂,他都做好笃定准备。
他本想出院后再同她联系,可他做那个可怕噩梦,让他在看信时心里浮起不安感愈加浓烈起来。
然后,她靠在他病房外面墙壁上,静静地站会,再静静离开。
她可以不再见他,不再对他言爱,不再对他纠缠,可从儿时便开始那份感情,经过二十几年岁月,似陈酿,历久弥香,已经永远永远根植在她心脏里,在她血液里。这生都难以忘掉。
而他,沉睡在梦中,永远也不知道,墙之隔,个女人克制爱,与百转千回心思。
夜渐深,他睡得并不踏实,他在做梦,梦里是片轰隆隆爆炸声,天空下浓烟四起,大批大批人在浓黑夜色下仓皇逃离……然后画面转,他看见废墟里,大片大片鲜血下,张熟悉思念脸……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迷蒙眼眸中,是片惊恐。他微微喘着气,伸手抹去额间汗珠。等呼吸平息些,他取过手机,开机,然后拨Leo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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