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
她看着他,微微沉默。
他轻声说:“朱旧,你记住,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找。”
她望着他慢慢远去背影,心里忽觉空荡荡,那多句“当然”,无聊时、失眠时、难过时、困扰时,自己都可以找他,可唯有句:们可以在起吗,他却无法给她个郑重坚定“当然”。
“当然。”
“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
“可以找你起吃饭吗?”
“当然。”
她说:“是因为吗?”
他沉默片刻,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定。
其实也不全是,如果不是她忽然回国来这里就职,他也不会直住在医院里,现在也该离开。
“你进去吧。”
他转身,打算离开。
近十分钟。
他站在奶奶病房门口,透过小窗口往里望,病房里四张病床病人都在,还有家属在,彼此在说话,削水果吃。他看见老太太安静地平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加入聊天。
他想起他第次见老太太时,那时她刚刚住院,也是这样个下午,她精神尚好,边聊着天边帮邻床病友削苹果,说话声音爽朗,笑声也是朗朗。这才短短几个月啊,病魔把她折腾得脸色苍白。她瘦好多,脸颊都深陷下去。
在残酷无常病魔面前,人是如此如此渺小无力。
“云深。”
“碰到什难题时候,可以找你帮忙吗?”
“当然。”
“难过时候,可以跟你说吗?”
“当然。”
“失眠睡不着时候,可以找你聊天吗?”
“云深。”她忽然叫住他。
“嗯?”
“以后,可以找梧桐玩吗?”
他微怔,说:“当然。”
“可以见你吗?”
他回头,便对上她视线。
“你来看奶奶?怎不进去。”
他摇摇头,说:“朱旧,过两天出院。”
她同李主任样惊讶:“你伤口都还没有拆线呀。”
“没什大问题,回家休养就好。你看,都能戴假肢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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