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既然喜欢,怎没有继续?”
他笑笑,说:“还想过做名木匠。”
“啊?”
“还有钟表匠。”
“还有什?”
“你舍得话。”
她眨眨眼:“分享瓶。”
这是她奶奶酿药酒,度数并不高,适合女孩子喝。开启酒瓶,她深深嗅口,独特清冽酒香气。她又递到他鼻子下,让他闻。
酒瓶不大,两个玻璃杯就全倒完。朱旧把两个杯子放在地上,对比着分量,匀来匀去,最后两杯酒样多。傅云深看她专心致志平分样子,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
他们席地坐在地毯上,还是傍晚时分,天却已黑,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壁炉红红火苗燃烧着,映着酒杯里透明清冽液体。
然后匆匆下楼去。
她走进去,看见傅云深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脸色不大好。
“刚刚那是你妈妈?她刚从国内飞过来吧,怎跟她吵起来?”
他抬眸看她,嘴角微动,最终却什都没说。
似乎每次提到他母亲,他就沉默。她曾经有过疑虑,他在海德堡这久,他父母从未出现过。甚至连他住院康复那段时间,也从未来过。她问过次Leo,他想想,这样回答她,他家庭复杂,言难尽。她便也不再问。
这晚,她从学校回别墅,刚走上二楼,听到有激烈声音从傅云深屋子里传出来,是个陌生女声。
她顿住脚步。
“你为什不愿意回国?这边这冷,并不适合你休养。”
“是为你好,你姨妈身体不好,哪还有精力来照顾你……”
“傅云深,在跟你说话,你倒是应个声啊!你哑巴啊!”
“还有,厨师、面具制造师、烧陶……”
她忍不住笑起来,这
他抿小口酒,赞道:“好酒。”
“那当然,奶奶亲手酿。”是骄傲语气。
“曾经想做名酿酒师。”他说。
“真啊?”
“嗯,高中时,有年暑假,跟同学去参观法国南部乡村酒庄,还学过阵子,酿酒师傅见天赋好,真动收为徒心思。”
“咦,梧桐呢?”她转移话题,扫视圈房间,没有看到狗狗在。“去找它。”
“朱旧。”
“嗯?”她已走到门口,回头。
“你藏着薄荷酒,还有吗?”他忽然问。
她点点头:“还有两瓶。你想喝?”
“你是在怪没有放下国内切,来海德堡照顾你吗?你明明知道家里是什情况……”声音忽然又转低点。
“云深,你就这讨厌妈妈?连话都不想跟讲吗?”
“好好好,看你是铁心这辈子不想见到……”又伤心又愤怒语气。
门“唰”地被打开,个女人匆匆地走出来,差点撞上朱旧,接着,姜淑静跟着跑出来,大声喊她:“哎,淑宁,淑宁!”
姜淑静见到站在楼梯口朱旧,微微愣,随即拉下她手,说:“朱旧,你去看看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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