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看她同以前被气走那些看护样,或者被狗狗吓跑,或者受不他各种刁难而走人,哪里料到最后是自己被气到。
他仰头,口将药喝完,将碗重重地甩在她手上,看也不看她眼,滑动轮椅,朝阳台去。
朱旧站起来,望着他背影,嘴角勾起抹笑。Leo说得对,他就是个无理取闹小孩儿。
她将弄脏地板收拾好,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拿起沙发上条薄毯,走到阳台上,将毯子披在他身上。
她看见他头微微偏下,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声。
朱旧放下碗就走,片刻,手中拿只吹风机回来,她插上电,档位开到冷风,对着药碗就是阵猛吹。
傅云深面无表情脸终于有丝松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微垂着头,脸上看不出丝被刁难不耐烦,很认真地在为那碗药吹冷风。
她放下吹风机,摸摸碗温度,将药端到他面前,微微蹲下身,与他平视:“傅先生,药不烫也不冷,是最适合入口温度,请喝吧。”
他看着身前这个女孩子,她语气淡然,神情也是,唯有望着他眼睛里,带着微微固执,手里药碗久久举着。
良久,他终于接过。
得过头面孔照得览无余。那种白,就像是多年没有见过丝阳光,终日生活在潮湿阴暗地方。而更令她震动是,他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口幽深枯井,里面看不见丝情绪,只有无尽灰暗。
而眼前这个人,才二十岁。
与她心思百转千回相比,傅云深却只是淡淡地看她眼,面无表情地说:“你身上香水味太浓,很难闻。”
“……”
其实她从不喷香水,下午她从兼职咖啡馆上完班直接过来,跟她共用个衣柜女同事不小心把香水瓶打翻,她衣服上沾很多,又没有别衣服可替换。但那香水味道并不难闻。
她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离开
刚喝口,他偏头就将药吐出来,身边没有垃圾桶,地板上立即片狼藉。
“太……”
“太苦是吗?”她飞快接住他要讲话,左手心摊开,上面躺着颗彩色糖果,“哦,分享你个小秘诀,你捏着鼻子口气喝完,就感觉不到苦。”她握着糖果手往他眼前伸伸,“喝完给你吃糖。”
傅云深忽然就笑。
被她气笑。
她沉默着将药放下,走出房间,再进来时已脱掉外套,身上就穿件薄T恤,风从阳台灌入,她情不自禁地打个轻颤。
傅云深看她眼,视线很快投入到被她放在桌上药碗上,说:“药冷,不喝。”
大碗药,哪儿有那快就冷掉。她知道,他就是故意。Leo话涌入脑海,他可能会变着花样折腾你,你顺着他点就好。
“去热热。”这点小折腾,对朱旧来说,并不算什。
几分钟后,她端着还冒着热气药上来,他看着那热气说:“太烫,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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