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刚迈开步伐,那只可恶狗也站起来,冲着她狂叫,表情凶悍。
朱旧个哆嗦,又后退步。
她
她惊,下意识就想闪身,可立即又想到身后就是楼梯,犹豫瞬间,那团阴影已经扑到她身前,伴随声“汪汪”叫声,它双腿已经趴到她身上。
朱旧吓得失声惊叫,身体往后仰,慌乱中她还留有丝理智,伸手撑住墙壁,才避免失足跌下楼去。
楼下大厅里灯亮起来,卡琳罗询问声音响起。
朱旧站在阶梯上,拍着剧烈跳动胸口,瞪着楼梯上元凶——只体格庞大金毛狗狗,它蹲在楼梯口,吐着舌头,黑漆漆眼睛也瞪着她,仿佛有点恶作剧得逞自得。
朱旧并不怕狗,相反她很喜欢狗,可此刻她不敢动弹,因为她不确定,这只狗会不会咬人。
爱如风,看不见,但到来时,那阵风如此轻柔,又如此强烈,从你心间吹过。
闭上眼,你就会听见。
2000年,深秋,海德堡。
枯叶落地,天边最后抹阳光已沉入内卡河里。
朱旧站在栋庭院前,再三对比铁门上方小小门牌号与自己手中纸条上地址后,轻轻舒口气,总算找到!
卡琳罗走过来,看见朱旧那个别扭狼狈姿势,竟然乐起来,边笑边往后退,说:“怕它,对不起,不能帮你。傅先生在走廊尽头左边那间房。”
这次她德语讲得缓慢语速很慢,朱旧字不差地听懂,听懂,所以她更加不敢动弹。
客厅里灯竟然再次关。
人狗,在暗中对峙着。
朱旧瞪着它,心里两个声音在交战,留下or离开?万真被咬口怎办?但离开,她有点不舍得,这份工作薪酬优渥,更重要是,被条狗吓跑失去次机会,很!丢!脸!
她其实方向感算好,可这栋房子地处位置实在有够隐蔽,而内卡河畔半山腰上别墅群全都长得个样,朱红色外墙,坡屋顶,肃穆黑色铁门,典型德式风格。她又是第次来这个区域,小路曲曲折折,分叉口又多,像个迷宫般。
她抬手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圆圆胖胖中年妇人,倒是有个好听名字,叫卡琳罗。她德语讲得飞快,也不管朱旧听不听得懂,将她带进屋子,指指楼上,然后又匆匆地跑进厨房。
朱旧转身打量下屋子,天色将晚,室内却没有开灯,只有厨房里透出些光来。这别墅有些年头,装修十分古朴,屋内家什都是深重颜色,落地窗外暗淡天光照进来,映衬得整个屋子沉寂又清冷。
海德堡深秋气温并不低,她站在这个屋子里,却觉得有点冷。
她抱抱手臂,拾阶而上,楼上也没有开灯,比楼下更暗,条幽深长廊,两旁是紧闭房门。她停住脚步,有片刻茫然,正想下楼问问卡琳罗她要见人在哪个房间时,忽然有什东西从走廊尽头方向扑过来,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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