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阮阮起身。
傅西洲把抓住她手腕,他慌乱地站起来:“阮阮,你去哪里?”
阮阮轻轻甩开他手,没有转身,轻声而平静地说:“你知道吗,从下午点,到此刻,整整六个多小时,心里直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个说,没关系,爱他,没关系。另个立即说,有关系,非常有关系,你绝不能原谅他。傅西洲,可以接受你在们婚礼上因故离开,也可以接受从开始你并不爱,但是,不能接受,你是带着目而娶。”她终于回头看他
“阮阮……”他嘴唇微动,却久久不知如何接下去。
“你因为什而娶?”阮阮重复道,她声音很轻,不像是问句,更像是个呢喃。可这轻若呢喃句,却令傅西洲心沉,再沉,瞬间,便坠入黑暗。
他看着她,她神色看起来如此平静,而那双幽黑清亮眸中,却仿佛起场浓雾,浓雾之后,是深不见底悲伤与绝望。
“不是因为多年前对你救命之恩,也不是因为再重逢后对你苦追,也不是因为你没有时间谈恋爱需要个妻子,更不会是因为你爱。你之所以娶,是因为,外公是阮荣升。是因为,这个。”她将身边那份文件递到他面前,直视着他:“傅西洲,说得对吗?”
他心里忽地蜇。她叫他傅西洲,不再软软糯糯地喊他十二,这是她第次喊他全名。
却觉得,忽然之间,所有光明都消失,她世界,漆黑片。
傅西洲如之前几天样,在晚餐前就回到家,自阮阮出事后,再忙,他都会把工作提前处理完,也推掉切应酬,回来陪阮阮吃晚餐。
他习惯性按门铃,等她来为自己开门,结果按许久,屋子里却没有反应。他输入密码,打开门,发现房间里漆黑片。他微微蹙眉,阮阮去哪儿?下午也没有接到她电话说不在家吃饭呀?
他打开灯,然后吓跳。
“阮阮,你在家,怎不开灯?”他朝坐在沙发上阮阮走过去,近,才忽然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听到他叫她,也没有点反应,眼神呆滞。
见他始终沉默,阮阮微扯下嘴角,那笑容却比哭还哀伤:“你答应过,永不骗,那,请你回答。”
她心里其实早已有答案,却像是绝望之人残留着最后丝生机期盼,固执地望着他,等他亲口给她个答案。
傅西洲闭闭眼,良久,沉声说:“是。”
说完,他便微微低头,不敢去看她脸上表情。
空间里是良久沉默。
“怎?不舒服吗?”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去探她额头。
阮阮去如梦中初醒般,猛地打掉他手。
他讶异地看着她,只以为她心情又陷入低谷,正不知如何安慰她时,阮阮缓缓抬头望向他,说:“你当初因为什而娶?”
傅西洲微愣,然后,几乎是立即,心里便知道发生什事情。
看来,姜淑宁母子终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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