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蜷在沙发上睡着,身上没有盖东西,怀里抱个抱枕
他转头,看眼沉睡乔嘉琪,对她来说,这里,确确实实是监狱,而且是生禁锢。
他闭闭眼,仿佛又看到多年前,他跟她走在这医院昏暗走廊上,路走,路听到从病房里传出来各种古怪惊悚声音,她拉拉他衣袖,向无所畏惧她手指竟然微微发抖,她低低地说,西洲,如果让辈子住在这样地方,宁肯死。
宁肯死……
她从小就是心高气傲女孩子,漂亮、优秀,围在她身边男生甚多,她却唯独对他肯多看几眼。不,不止是多看几眼,她眼中只有他。甚至为他,不惜装疯卖傻,只为名正言顺地进入精神病院,好让他可以跟随着混进来,看眼住在里面母亲。
那年他母亲被关在这里,他来过无数次,都被登记处人阻在门外,他知道这是傅夫人报复,使手段阻止他们母子见面,他愤怒,可十四岁少年,人微力薄,除愤恨,别无他法。
他眼,缓缓、缓缓地,闭上。身子软,倒在他怀里。
“麻烦你请谢医生过来趟。”他偏头对护士说,然后将她抱回房间。
镇定剂使她陷入沉睡,躺在床上,她却无法舒适地伸展开身体,而是将自己蜷缩成团,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唯色泽,是她嘴角残留别人血迹。
他取过纸巾,为她拭去嘴角血迹。
“傅先生。”
后来乔嘉琪就想那个装疯法子,十四岁少女,都是爱美又要面子,可她却统统抛却。她性格娴静,天知道她是怎让自己做出副疯疯癫癫歇斯底里样子来,为逼真,她还弄道具,嘴里不停地吐泡沫,手脚抽搐,像羊癫疯发作样,逼真得连他都觉得这不像是在做戏。
多年前场戏,句话,没料到却语成谶。命运有时候真很荒诞,也很残忍。
傅西洲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打开门,他有片刻怔忪,屋子里有灯光,暖黄角。
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家,已经不是他个人居住。
他转身,向来人微微颔首:“你好,谢医生。”
谢医生看眼床上乔嘉琪,轻轻叹道:“自从上次她吞药后,情绪就变得特别不稳定,状态越来越差,每晚病人起活动时,她总是与人发生冲突,厮打、咬人、歇斯底里。”她顿顿,说:“傅先生,就算你今天不来,也正打算通知你过来趟,乔小姐这个状态,看来,们只得将她暂时隔离,用药物控制。”
他默然片刻,轻声说:“麻烦你。”
“傅先生,知道你忙,但如果可能,请多来看看她。”谢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傅西洲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初夏夜风吹进来,稍稍吹散病房里抑闷。医院里窗户都是往内开,为防止病人砸碎玻璃跳出去,在玻璃窗外,又加固层铁栏杆。明明是医院病房,却更像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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