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去厨房冰箱里找到冰块,又从浴室拿块小毛巾来,包着冰块
她擦掉眼角泪痕,嘴角微微翘起:“没什。”
他不知道,她有多庆幸,他在新婚之夜零点之前出现在她面前。在暮云古镇时候,她曾听风菱妈妈提起过,民间有个习俗,新婚之夜分房而居夫妻,这辈子难以相守到老。
她也觉得自己傻,简直傻得无可救药,这个男人,在婚礼上离她而去,此时他在零点之前找到她,她竟然还觉得庆幸。正常人,应该是将他痛骂甚至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将他轰出门外,那样才解气,才足以告慰她心里那重难过。
这些,她心里全部都清楚,可她拿自己心毫无办法,拿他毫无办法。当他静静站在她面前,当他叹息般地喊她名字,当他手指覆在她眼睛上。她就已经原谅他。
因为她清醒地知道,在原谅他与推开他之间,选择前者,会让她心里好过些。
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该怎去喜欢个人,甚至像这样拼尽全力去做件事也是头次,所以,请别责怪笨拙与鲁莽,好吗?
当阮阮打开酒店门,看着站在门口身影时,她第反应是,闭上眼,再慢慢睁开。然后再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反复三次。她神色里有惊讶、难以置信,还有点点惊喜。
傅西洲心莫名窒窒,他伸手,覆在她眼睛上。
“阮阮,是。”叹息般声音里,情绪复杂。疲惫、内疚,还有丝淡淡心疼。
自己到底对这个女孩子做什?让她忐忑到这个地步。
他是她逃无可逃命运。
那就做个傻瓜吧,世界上聪明人那多,不差个,就让做个自得其乐傻瓜吧。阮阮叹息般地闭闭眼。
“你脚怎?”傅西洲终于发现她走路姿势略怪异。
“哦,崴伤,没有大碍。”她轻描淡写地答,转身问他,“你要喝什?有茶与果汁。”
傅西洲拉住要去小厨房帮他拿东西喝阮阮,将她按在沙发上坐好,撩起她睡裤,她青肿脚背赫然映入他眼帘,他皱眉:“有冰块吗?”
阮阮闭着眼,眼皮上传来他指尖温度,凉凉触感令她清醒,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此刻,他真站在她面前。
“十二……”她喃喃,她不想哭,也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哭啊千万不要哭啊,不能在他面前落泪。她知道,很多时候眼泪是女孩子有利武器,可她此刻真不想用眼泪来控诉他。
“对不起,阮阮……”他手指依旧覆在她眼睛上,她泪仿佛火焰,灼痛他手指。此时此刻,他实在没有勇气直视那双染雾气清亮眸子,他怕自己连“对不起”也说得没有底气。
转身进房间时候,阮阮第件事情就是望向墙上挂钟,23点40分。狠狠舒口气,她嘀咕:“还好,没有过零点……”
“什?”她声音很低,傅西洲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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