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刺起人来轻飘飘
，妈每次都会被他气到，然后就怨爸，怪爸当年心软，没趁着哥还小时候，把人送走。”
“那会儿哥刚上幼儿园，爷奶老家那边有户人家远房亲戚想要个男孩，奶奶就提议把哥给出去。妈妈都准备送人
，后来外婆知道，来家里大闹，说孩子要是送人她就去死，爸是和事佬性子，怕真出什
事，难得在家硬气
次，就把哥给留下。”
……
习尚禹还没说完，顾仇就断他话：“等下。”
习尚禹：“？”
即便如此，每逢放假过年过节时候，习忧也会去外婆家住。开始，要是被外公外婆接过去，要是被习蔡林送过去。到后来，习忧长大些，就是他自己主动过去。
而有杨兆媛和习蔡林那个家，渐渐地，就成他因为诸如上学等客观原因需要而不得不暂时栖居住所。
时间长，“回家”于他而言，和住旅馆无异。
*
“这孩子，没养亲，回个家，比旁人家小孩来做客还不如。”
成长阶段都被忽视得彻彻底底。
就比如，习忧走路，不是被爸爸妈妈拉着小手教出来。是他自己靠看、靠学，小手路搭扶着家里器物家具摸索出来。
他开口说第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他迈着初学蹒跚小步，找到正在房间里对着妈妈大肚子温声说笑爸爸，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指着自己小嘴巴，小小声说“喝喝”。
后来他会说第二句话依旧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饿饿”。
等到杨兆媛二胎分娩后，习忧更是成个小可怜儿。
顾仇问：“你是怎知道这些？”
习尚禹说：“爸妈说啊。”
“是他们告诉你，还是他们在家里说起，然后你听到？”
“没有特意告诉。”
顾仇像是无语至极，冷呵声
这话是习尚禹听他奶奶说起过。
他讲给顾仇听，说完后，他理所当然地承上他先前说句话。
他说：“所以哥和爸妈不亲，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出生，对爸妈来说，就是无可奈何下条退路。在爸妈看来，把他生下来，养大没送人，就已经很仁至义尽。”
习尚禹讲得上头，没注意到顾仇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
他还在说着：“从记事开始，哥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爸妈没少说他，他大部分时候都不理会，像是完全不在乎。偶尔回应下，就很带刺。”
习蔡林要上班，早先便知道习忧身世而不愿从老家过来爷爷奶奶，现在来，帮忙照顾难产儿媳和刚出生亲孙。
但到底习忧也不是块背景板，是条会哭会笑会闹活生生生命。
夫妻俩也不可能忽略到以为没这个人。
但因为无暇顾及，所以在习尚禹出生后两个月，习忧就被放去乡下外婆家。
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直到幼儿园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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