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仇手枕着脑袋，无声笑
下：“怎
送？”
李培问：“你现在，是不是在你卧室床上躺着？”
“是又怎？”
“那你摸摸你枕头底下。”
“……”顾仇被他这种说法吓着，
个鲤鱼打挺弹起来，“你给
枕头底下塞死蟑螂？”
顾仇走进卧室，往床上倒。
他在刚才抢过红包
那些群里逐发个大额红包，顿时收获群“谢谢爸爸”“谢谢老板”表情包。
李培给他打个视频过来，接通瞬间，手抖，号声“哎哟卧槽！”
顾仇：“叫魂？”
“你关灯直接切语音不就得，非得接视频吓？”李培抚着自己脆弱小心脏，“你难道不知道你在黑暗中能白到发光？”
顾雅芸又待会儿，说公司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走。
她在玄关处边穿鞋边叮嘱顾仇：“晚上睡觉别关灯，灯火长明，才能益寿延年。”
顾仇窝在沙发里，流连在各大群里抢红包，头也不抬：“忙你去吧，女强人。”
“有事儿给打电话。”
“行。”
也不乐意凑，也就临近傍晚那会儿接个老仇电话，跟他扯几句老套新年祝词。
顾雅芸和往年样，除夕这天回家里，亲自下厨给他做顿年夜饭，母子俩平平静静地吃完后，顾雅芸丢给他个大红包，跟他说会儿话。
顾雅芸说，顾仇就闲闲听着，也不知道进没进耳朵，等她说完，顾仇也回句祝福：“今年给找个靠谱点后爸，别个个连这关都过不。”
顾雅芸蹙蹙眉：“你妈就图个工作之余消遣，你至于回回这上纲上线？”
“后爸这种物种，个没选好带来就是悲惨世界，是为自己着想。”
李培不怕死地接道：“都说是送温暖，怎说也得是百只活吧。”
“……”
顾仇脸上平静地写着“过来送死”
“有事？”
李培叹口气：“就知道你过年就得切换到顾·莫得感情·仇模式。”
李培家人每年除夕都要回老宅，跟老宅爷爷奶奶来个团团圆圆三世同堂。家族里很多小辈都会过去，堆亲戚朋友聚在块儿，热热闹闹，欢天喜地。
他大概是找个清静地方给顾仇打视频，背景里没有多余人，更没有嘈杂人声。
“这不就来给们顾爷送温暖。”李培说。
女强人走，顾仇抢红包指尖顿，人弹，从沙发上跳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他在偌大家里溜达圈，手掌在所经之处每个开关上落下击。
灯全灭。
电视他也关掉。
只有外面白雪亮光和淡薄月色给客厅投来点微弱照明。
“那你也为着想下，消停点。”顾雅芸看着他，说，“尤其是那种不三不四装扮，不要再有。”
顾仇轻哼声。
“听见没？”
完全没有回应。
只有屏幕上在播春晚小品惹来观众席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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