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们思绪万千地躺在那里,等着。
傍晚时分,们被拖到“屠宰场”去。吃惊,便很快想到该怎办。因为人人都知道,野战医院医生,轻易就动切除手术。在大批伤员源源涌到情况之下,切除手术要比复杂修补工作简单得多。忽然想到克默里希。怎说也绝对不让他们上麻醉剂,哪怕非得砸碎他们
把抓住他胳膊,摇着他。“起来,艾伯特,你只要躺下来,就再也不能往前走。赶快,扶你起来吧。”
们终于走到个小小掩蔽壕。克罗普跌进去,便给他包扎好伤口。那枪正好打在他膝盖上面点点地方。随后看看自己。裤子血淋淋,手臂也样。克罗普用他急救药包把伤口包扎好。他腿早已不能动弹,们两个人都很奇怪,们到底怎会跑到这里来。只是恐惧,才使这样事成为可能,们甚至还会奔跑,即使们双脚都被打掉,们还能用剩下残肢来奔跑。
还能爬这点路,便唤住辆过路救护车,他们把们给带走。车上装满伤兵。有个等兵护理员在场,他在们胸口打针预防破伤风。
到野战医院,们整理番,两个人就并排躺下来。他们给们碗稀薄清汤,们贪婪又鄙夷地用汤匙舀出来吃个光,因为们虽然过惯好日子,但是这会儿毕竟都饿。
“现在可以回家,艾伯特。”说。
上举,他叫声,便将他推,这样他就翻过去。纵身跃,也跟着过去,却掉在篱笆后面个池塘里。
们满脸都是浮萍和污泥,不过掩蔽倒是很好。所以们就泡在齐颈塘水里。每当炮弹声嘘嘘地响过来时候,们便把脑袋往水里钻。
这样做十几次以后,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克罗普抱怨着说:“让们离开这里吧,要不会沉进里头淹死。”
“什地方你挂彩啦?”问。
“在膝盖那里,觉得。”
“但愿如此,”他答道,“只希望知道自己受什样伤。”
痛得更加厉害。绷带像火样地燃烧着。们喝着,喝着,杯水喝完,又是杯。
“中弹地方,在膝盖上面有多远?”克罗普问。
“至少有十厘米。”回答。其实也许只有三厘米。
“已经下定决心,”过会儿,他说,“假如他们要把腿截掉,那就百。不愿意辈子做个残疾。”
“你还能跑吗?”
“觉得……”
“那就离开这里吧。”
们赶到路边水沟那里,弯着腰,沿着沟路奔过去。炮火跟踪着们。这条路通往军火库。要是那个地方爆炸话,那们便没有个能保住自己脑袋。因此们就改变计划,从田野里斜穿过去。
克罗普渐渐走不动。“你走吧,随后就来。”他说着,便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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