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小蓝色光点,直到最后处消失。终其生,他直都在怀念那串奇异冷光。
他就这样无所挂念地度过战争日子,等待着从未到来命令,撰写着无人阅读报告,陷入种极端闲散状态。他下属都抱怨说,他不到午饭时间不起床,吃完又要睡上下午午觉。他二十四小时都很困,站不到五分钟。而且他似乎把战友们叫什都给忘,仿佛有什腐蚀性瘴气侵入他大脑。虽说他也尝试过用这闲暇时间翻翻同事从奥地利寄来物理学文章,可他集中不注意力;他每个想法都会绊在下个上面,他都觉得,这乏味战争是不是让他患上精神病。睡觉,吃饭,打牌。睡觉,吃饭,打牌。这也叫生活吗?他在日记中写道。都没在想战争何时结束,这样个东西,它可能结束吗?而到九八年十月,奥地利签署停战协议时,薛定谔回到是个被饥饿所围困维也纳。
接下来几年里,他眼看着他从中成长起来世界彻底崩塌:皇帝被废黜,奥地利成共和国,他母亲在赤贫中熬过生命最后几个月,被盘踞在她乳房里肿瘤啃噬着身体。薛定谔没能挽救他家族油毡厂;战争结束,可英国和法国经济封锁仍在,它破产关门。战胜国眼睁睁地看着奥匈帝国分崩离析,数百万人挣扎求生,没有食物和煤炭来过冬。时间,维也纳大街上满是残缺不全、身背战场幽灵士兵们,被壕沟中毒气所破坏神经把他们五官扭成狰狞形状;他们肌肉抽搐着,旧军服上奖章也跟着晃起来,像麻风病院铃铛样叮当作响。管制着百姓军队和他们所要平息对象样地虚弱和饥饿;他们每天收到肉不足百克,上面还会钻出白花花肥虫。而当军队分发起从德国运来那丁点食粮时,现场总是片混乱:某次骚乱中,薛定谔见众人把名警察从马上推下来;也就五分钟吧,那匹马就被围在那儿上百个妇女大卸八块,点肉也没剩下。
薛定谔靠微薄工资生存着,偶尔会去维也纳大学教教课,剩下时间则无所事事。他努力把叔本华给啃完,并由此认识吠檀多哲学,同时解到,在广场上被肢解那匹马,它惊恐眼睛也是为它死而哭泣警察眼睛,啃着生硬马肉牙齿也就是在山上嚼着牧草牙齿,而那颗从马胸中掏出来心脏溅在那些妇人脸上正是她们自己鲜血,因为所有个体表现都只是梵天映像,他才是世间切现象背后绝对真实。
九二〇年,他和安妮玛丽·伯特尔结婚,但婚前洋溢在这两位情人间幸福只持续不到年。薛定谔找不到好工作,而他妻子当秘书个月工资比他当老师年挣得还多。他逼她辞职,而他成个流浪物理学家,从个没钱岗位跳到另个更没钱,还拖着他老婆:他从耶拿去斯图加特,从斯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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