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普斯是格罗滕迪克最后几年里跟他有过联系少数几个人之。她找他好几个月,跑遍所有他可能住镇子,手里拿张他老照片,问人有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长相发生多大变化。后来,她走累,就连好几天坐在附近唯菜市场门口长凳上,指望他自行出现。终于,她看到位老人拄着拐杖,在买青豆,身上穿着僧衣,脑袋罩在兜帽里,脸被捧跟魔法师样长白胡子挡着,可她认出他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靠上去,心想这位禁闭者看到她,说不定会撒腿就跑,可亚历山大和蔼让她十分惊讶,尽管他当下也说,他不希望再有人找到他。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激动,接着就告诉他,他年轻时提出个重要猜想被证明。格罗滕迪克淡淡地笑笑,说道,他对数学已经完全没有兴趣。
这个下午他们是起度过,施耐普斯问他,他为什要像这样把自己孤立起来。而亚历山大答道,他不恨人类,也没有背弃这个世界,他隐居不是逃避,更不是种拒绝。恰恰相反,他是在保护他们。他不想任何人因为他发现东西而受苦受难,虽然他也拒绝解释,他所说,“种新恐怖暗影”是指什。
此后两个月里,他们信件往来。施耐普斯很有兴趣解他在物理学方面研究,因为有传言说,他辞职之前就在搞这个。格罗滕迪克回信说,行啊,他可以告诉她切,只要她能回答出个问题:什叫作米?
施耐普斯耽搁个多月才回复他,写五十页东西,可他拆都没拆就把它退回来,接下来几封信也是样。
在格罗滕迪克生命最后阶段,他把视点拉远到只能看到整体。而他原本人格里,现如今,只余下被连年冥想切剩下残破几道。“有种不可否认、可能有点亵渎感觉:对神解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深,虽说祂是个不可知奥秘,比所有肉身造物都要广袤无数倍。”
二〇四年十月十三日,个周三,他死在圣日龙医院。死因不详,他申请保密。
关于他最后日子,唯证言来自在医院里照顾他那名护士。据她说,格罗滕迪克不愿见他家人,而是只接待另个人,个长得高高日本人,很害羞,还是她招呼他,他才敢进病房。
那个男人,护士回忆道,还挺帅,但微微有些驼背;整整五天,他每到探视时间就会过去,坐在病床边上,俯下身子,保持着个很难过姿势,好尽可能凑近患者嘴,边听边在本本子上记着。他直陪他来到最后刻,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守着那具遗体,直到它被送进停尸间。
两天后,上面这个男人,或是哪个和他极其相像人,被蒙彼利埃大学保安抓住。发现他时,他正跪在间办公室门前,这里存放是格罗滕迪克捐赠给这所大学手稿,而当时所设捐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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