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开始
啊。回家路上她恍惚地想。她给平川发
条微信，十秒钟后他就打来电话。都好吗？他问。都好，她说，日期已经确定，你可以订机票。平川有片刻
沉默。她觉得他们之间那种尴尬虽然毫无意义
苏昂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假设——仅仅是假设——染色体检测结果出来，她有多于个正常胚胎话，她应该移植个还是两个呢？据她所知，很多人都是做双胞胎……
Songchai医生用不容置疑语气打断她，说他向不赞成移植多于个胚胎，尤其是像她这种情况，没必要去冒无谓风险。但他眼神仿佛在说：你想多，能有个正常胚胎就要谢天谢地……
见完医生，开药，交钱，打针——300单位果纳芬，从肚皮脂肪中注射进去，没有明显疼痛感。但很快她就闻到药味道，起初她以为是从肚皮上散发出来，后来竟连嘴里也始终萦绕着那股独无二苦味，就像被打上IVF烙印。
然后顾问再次把她领进个小会议室。这次顾问是位短发高个儿女孩，戴副红色细框眼镜，口标准美式英语，态度很爽朗，不似典型泰国姑娘。她很有耐心地向苏昂说明注意事项，介绍试管流程和价格，在日历上圈出重要日期，页页地指引她在协议上签名。
“你也是想要个男孩吗？”她不经意地问。
因流产，也许是概率事件，也许说明你或你先生身体里有某个因素导致你们就是无法生成正常胚胎……如果是后者，
们就无能为力。现代医学很发达，但它并非无所不能。”
“可是你们有过成功例子吧？”她急切地说，“跟情况类似？”
“对，但也有失败——每个人情况不样。”他看眼手表，不易察觉地叹口气。
苏昂径自坐着，怅然若失，无言以对。
Songchai医生细细看她会儿，然后忽然说：“不过，如果你是问个人看法话……”
“无所谓，健康就行。”
“如果有男女可供选择呢？”
“那选更健康那个，把另个冷冻起来备用——”苏昂笑道，“是不是太乐观？”
顾问也笑，推推眼镜。
“那祝你‘好运’，”最后两个字她说是中文，带着生硬而可爱口音，“在中文里，‘运’和‘孕’是样发音，对不对？”
她抬起头看他。
“会说，你选择没错。不管怎样，人有时就得做点什
争取下。时间有限，你不能看着生命白白浪费，对不对？至少你努力过。”
这并不是她最想听到话，而且不包含任何医学意义，但不知怎，从个医生口里说出，就是有股振奋人心奇异力量。
于是她点点头。
“很好，”医生拿起笔，“那就准备给你开药……先打三天促排卵针，再来这里检查——你出去以后找前台护士，她会给你安排好。还有别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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