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人也有很多面。方面,他们温和包容,对信仰无比虔诚——走在GrandHyatt酒店附近人行天桥上,当地人经过时总会暂停下,朝着酒店内神坛方向双手合十,低头膜拜,才继续匆匆赶路;而另方面,当个患有精神病男子在2006年毁坏四面佛塑像,短短几分钟内他就被周围信众当场殴打致死。
这件事是艾伦告诉她。惨剧发生后,位僧人在《曼谷邮报》上发表文章,说死者得到他业报。这篇文章收到很多来自西方读者愤怒反馈。有些迷信人们则将佛像损坏视为灾难预兆,而当军队个月后发动政变推翻他信z.府时,他们认为自己预测被证实。
眼前四面佛比苏昂想象中小得多——小到几乎看不清梵天四张面孔,却是场充满
她朝手机侧过脸,扬起尖尖下巴,“人家苹果和脸书都要给女员工报销冻卵费用。”
苏昂能看出她在她们面前优越感。作为更年轻、更“独立自主”女性,小钟显然觉得自己比她们这些被生育牢牢捆绑“老女人”更为先进,更能掌控自己命运。苏昂本人也向觉得冻卵是件很酷事,充满女性主义色彩——直到她在艾伦那里接受女性主义另重教育:如果在大公司推动下,冻卵“福利”被大范围应用,最终可能导致结果是雇主都期望女性员工通过冻卵来推迟生育,以便最大限度地“榨取”她们时间精力,而那些原本希望在最佳育龄期生育年轻女性迫于同辈压力,不得不推迟生育、选择冻卵。而作为有定经济实力精英女性才能享有“特权”,冻卵也会造成新不平等,进步拉大女性群体内部阶级差异……
也许冻卵技术被发明出来是为造福女性,但在个父权社会里,它本质是延迟生育,是女性别无选择“选择”,更像个权宜之计。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不认同小钟决定——在所有坏选项里,她选相对好那个。
“你男朋友没意见啊?”陈倩问,“不冻胚胎,只冻卵子?”
小钟扑哧笑:“他那个傻子——他哪懂这些!他还以为只能冻卵呢。”
“那他想不想要小孩?”
“他倒是想要。所以听说有后悔药可高兴,还觉得特英明神武呢,屁颠屁颠买张机票送来——”她放下手机,吐吐舌头,“其实跟他点关系没有!”
大家都笑起来。只有直没参与她们对话余姐怔怔地看着小钟,神情既迷惑又恐惧,就像在眺望传说中危险而诱人远方。
如此年轻,如此清醒,如此果断,如此悲观。苏昂盯着车厢玻璃窗,那里映照出小钟轮廓分明又不动声色脸。她点也不怀疑小钟爱她男朋友,她说起他时语气中带着种温柔、亲昵贬损。就算是爱他对她仰慕,她总归用她特意为爱情保留那面爱着他;但她显然有很多面,而且每面都分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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