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总是眼就能看见那抹跳动红色,宛如朵小小火焰。
“嗯……”她犹豫着要不要向他提起艾伦,还有平川,但最终什都没说,“你是第眼就认出吗?”
他摇摇头,说开始只觉得格外面熟,吃冰激凌时候突然想起来。
洛杉矶,雨天,迪士尼乐园。刹那间所有往事历历重现。那座城市几乎从不下雨,但偏偏让他们赶上。穿着雨衣玩几个游乐项目,股巨大疲倦感忽然如雨水将她淹没,令她瞬间失去所有兴致。苏昂找个屋檐避雨,导游Alex走过来,递给她支冰激凌。
他们起看雨。他们谈天说地。他们交换秘密。时间温柔而亲密地流淌过去。因为团里只有她孤身人,旅途伊始他便直绅士地照顾她,她也对他有天然好感,但那是特别亲密三个小时。她相信他也感到那种亲密。三个小时之后,有什东西不样。某种理解与默契达成。奇妙暧昧笼罩在迪士尼上空有如张薄网。话语越来越少,到最后,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感受着心脏搏动。他们觉得这切太快,却又并不真感到诧异,因为青春就是这回事,因为在年轻人世界里,时光不是那样计算。
时光来过,时光走,时光去不回。他们始终没有捅破那张薄网,临别时也只交换电子邮箱——隔着浩瀚大西洋,很难对段关系前途保持乐观。又或许是因为她看过听过太多无疾而终暧昧。当他们在旧金山拥抱道别时候,甚至都没有微笑着假装将来还会重逢。但她记得在那个时刻,自己唯能做就是忍住不哭。她真想就那样在原地站整夜,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背影,看着那短暂而珍贵日子散落成地残骸。
苏昂无法告诉别人自己失恋,因为切尚未开始就已结束。但她也不喜欢“艳遇”这个词——就好像旅途中年轻人没有权利拥有任何严肃感情似,就好像你没有能力这样做似。丁子和她先生就是在旅途中相识。“没成就是艳遇,成就是爱情?”她和丁子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这也忒实际吧?”
但她养成在人群中寻找红色邮差包怪癖。每次看到相像包,她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直到背着那个包人转过身来。到后来,那个包几乎变成某种生物——也许是只野狗——随时准备着从街角蹿出来,在她心尖咬上口。
尽管如此,他们很有默契地从未试图联系对方,连电子邮件都没通过封。甚至合影都不见——就像个诅咒,回去后不久她居然不小心删除美国之行全部照片。滚热情绪放凉,容颜在记忆中消退,人比时间更无情,十年后他们甚至差点认不出对方。
此刻她看着他侧脸,已经能依稀找到点他当年影子,仿佛时光在暗处倒转。人生中恐怕注定有那段时期,她想,要在错误时间遇上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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