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作个‘患者’——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身体不由自主,心情大起大落,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那是什感觉。噢,而且这辆过山车看不到终点。你发现失败那天也正是来月经那天,所以你本来感觉就糟透,对吧?但你还得告诉自己:行吧,们得再试次……做IVF时候,工作忙起来没法每天跑诊所,所以选择自己给自己打针。医生教过方法,但总怀疑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特别是像这样总是在深夜筋疲力尽时候注射。有时候晚上有约,只能躲在厕所里给自己打针,感觉好像瘾君子……”
“与此同时,你自尊心也渐渐变成张薄纸,”艾伦感叹,“开始还有点忸怩,后来呢?进入医生检查室就自动脱掉内裤!”
她俩再次相视大笑。苏昂忽然觉得或许艾伦也直在等待这个倾诉机会。虽然来自世界不同角落,她们之间却连着条隐形丝线,彼此都能在对方身上嗅到和自己样挫败和孤独。她们选中对方倾诉,是因为两人偶然相遇,也因为两人都正好有心情去理解另个人。
纽约IVF失败。艾伦搬回伦敦工作,换家诊所继续尝试。再次失败之后,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再试次,还是干脆考虑领养。在网上搜索海外领养孩子可行性时,她偶然发现篇博客文章,作者详细描述她在泰国做试管婴儿并最终成功经历,不仅盛赞曼谷医疗服务“非常专业、非常安全、非常体贴”,还将整趟经历形容为“个偷来美妙假期”——作者和丈夫在泰国度过轻松愉快三周,享受着异域风情和空调泳池,最后算下来,把治疗、药物、旅行、食宿全部加在起花销也比在美国进行次试管周期费用低得多。
“在加州诊所,有时你连句‘你好’都得不到,就好像他们忙得根本顾不上你。”那位作者写道,“而曼谷医生和护士会耐心地回答每个问题,他们让整个过程没有压力。”
为什不呢?艾伦感到新世界大门轰然开启。泰国!东方男人!这切简直完美,她决定干脆搬去曼谷生活段时间。
“是个记者,自由撰稿人,”她解释,“工作地点比较自由。”
原来是记者,苏昂盯着她眼中那点异乎寻常亮光,难怪。
依靠此前工作中积累人脉,艾伦得以继续为几家英美报纸和杂志供稿,负责东南亚地区新闻采访和专题报道。她驻扎在曼谷,但也需要经常去附近国家出差。与此同时,为办理工作签证方便,她还找份本地英文杂志编辑工作,写点泰国旅游文化方面小文章和广告软文。
苏昂有点羡慕。对于那些想要在遥远国度谋生人来说,新闻业是最古老职业之。想到在泰国这样个充满异域风情地方当记者,眼前会升起浪漫图景——外国记者俱乐部里,呼呼作响吊扇之下,类似于格雷厄姆·格林那样人物正坐在藤椅上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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