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机制分析完全失去意义,而且会使得以结构/机制分析见长社会学和以事件/时间序列分析见长历史学走向学术意义上同归于尽。
笔者所坚持是个可被称为权力/时间性视角。<注:"本文所用“权力”这概念对应英文是power。但是,power还有层意思是“力量”,因此,读者如果把本文所讲“权力”理解为“力量”也无不可。在本文有些场合,笔者也会用“力量”来表达英文power意思。">为解这视角,首先扼要介绍三类人类对历史规律最为常见理解及其得失。把这三类理论分别称为进步史观、多元史观和循环史观。通过本文讨论想进步确立以下几个观点:第,对历史时间性讨论其实就是对历史与社会结构/机制之间关系讨论。这讨论核心是在宏观层面针对结构/机制叙事和事件/时间序列叙事之间紧张提出各种缓解方案。因此,历史时间性问题对于历史社会学来说是个根本性问题。第二,对于时间性讨论就其本质来说是对于社会结构/机制性质讨论,对时间性理解其实就是对社会结构/机制理解。第三,对社会结构/机制讨论就其本质来说是对社会权力不均匀分布和时间性结构性讨论。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权力就是结构,结构就是时间。需要说明,以下对三类史观扼要总结都属于理想型事实,许多学者分析手法及其背后隐含史观要驳杂得多。
(1)进步史观
进步史观又被称为线性史观。在这类对时间性理解下,人类社会不但会朝着更美好方向发展,并且还能达到某个终极性最佳状态。就其起源来说,这类对时间性理解源于犹太—基督教传统(Melzer,Weinberger,andZinman1995)。比如,奥古斯丁在圣经史观基础上提出人类社会发展阶段论,认为历史会经过相应于上帝创世六个发展阶段,而后终结于被上帝救赎第七阶段(Augustine2003)。弗洛尔约阿欣(JoachimofFiore,1135—1202)把历史分为三个时代,每时代会被三位体某位格所支配。按照这理论,历史在依次经历圣父旧约时代和圣子新约时代后,会进入圣灵时代。
启蒙运动中,欧洲思想家越来越自信。他们不但认为人类能通过理性来解过去和当下,而且能通过理性来获得更美好未来。虽然宗教在启蒙时代常常会被等同于“落后”,但是圣经史观却在启蒙时代以世俗进步史观形式发扬光大。在各种世俗进步史观中,比较著名有科技主义进步史观、系统工程主义进步史观、自由主义进步史观、黑格尔主义进步史观、社会达尔文主义进步史观、马克思主义进步史观等等。进步史观同时还继承圣经史观中阶段论,比如维柯(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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