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
人听得发呆，外面雨声密集如鞭声，与故事里雨重叠，似幻似真。牛胖子点点头，喟道，这就叫“金鳞岂是池中物”。主要是
种精神，有那种精神，将来不练体操也错不
，准能上清北哈佛。
老赵呼出口气，往外面看眼，说，今天这雨，如果还有人来，那怎
说？袁大姐笑道，那还能怎说？来咱这儿都是附近小区居民，还拿金牌？拿麻将牌吧……
恰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高声道，您好！还有人吗？还开放吗？
他们面面相觑，先是怔怔，然后哄然笑起来。小金拍大腿，哎哟，
老天爷！帼英（袁大姐名），您别是活神仙吧？
袁大姐满脸惊诧，低声说，神，简直神，这什事儿啊……她扬声答道，有人！有人！几个人相跟着往外大步走，牛胖子走在最后，拿起湿T恤往身上穿，边穿边嘴里嘶嘶吸凉气。
再没见过凌可花。
五
又个春天，又个雨天。入春以来，雨已经下几场，可没哪场下得这大，这猛。平日雨像筛子筛下来，像是天上管雨人把水引入个底上有孔容器里，让水丝丝条条，从容器底下孔里漏向人间。但这场雨，仿佛是管雨人心情烦躁，不想再多道手，直接就把水倒下来。
牛胖子从浅水区大伞底下跑进室内，衣服全湿，他从脖子上抽下毛巾，拧两把水，擦脸、擦他秃头，把毛巾扔在泳池边水泥起跳台上，脱掉湿T恤，连脖子上哨子起放在上面，再拿起毛巾，慢慢搌身上水。老赵正在深水区池边练哑铃，下下弯胳膊，眼睛盯着不断鼓又瘪肱二头肌。牛胖子眼望着外面，感叹道，这雨！
老赵应道，这雨，够厉害！
抢着走在队伍最前头是小金，她身子还没出门，先探出头去。
外面小金和袁大姐走进来。泳池里空无人，水上根褶皱也没有，犹如铺得极平蓝绸子床单，床上摆着条条珠链。
小金面对着水池，说，这雨！……现在快六点，估计今天不会有人来。
袁大姐说，看这雨，想起个故事来。大家都说，讲讲，讲讲！袁大姐说，你们知道马燕红吗？
小金说，小时听说过，是练体操吧？牛胖子说，对，练高低杠，马燕红是中国体操队第个拿奥运金牌，哎，哪届来着？老赵说，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那年上小学。
袁大姐说，对，高低杠世界冠军马燕红。在省队集训时候，教练拿来套冠军传记，让们人挑本读，读完还要写读后感。挑是马燕红传。到现在，书里别都不怎记得，就记得段：马燕红小时在体校游泳馆练游泳，有天下特别大雨，倾盆,bao雨，天也快黑，两个游泳教练站在门口看雨，聊天，其中个人说，这个天气要是谁还来训练，那将来定能拿世界冠军。结果这话刚说完，马燕红就披着雨衣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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