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惠才认识县中李校长。李校长是武汉人,四十多岁,不管碰到谁都是副微笑神态,眼睛在镶着黑框镜片后闪着温和光。
个清早,惠才去挑水,李校长也在。他和蔼地跟惠才打招呼:“来挑水?你好像每天早晨都会来挑水。”
惠才说:“早晨挑满缸水,用上天,第二天早晨非挑不可,不然水缸就见底。”
“家也是这样。听过你跟别人讲话,觉得你是块教书料子,还听说你念过中专,去们学校当个代课老师好不好?”李校长望着惠才说,“你能教哪些课?”
去中学当代课老师,干得好是能转正。惠才好不兴奋,感觉脸在发烧,连忙答道:“能教初中语文和化学,这两门功课最喜欢,也学得最好。在江西读是师范班,在学校实习过,老师学生都满意,自己也觉得能胜任。”
当家属几年中,惠才有过两次参加工作机会。
次,惠才抱着二女儿在门诊部门口大路上玩,恰好碰到县幼儿园张园长。张园长向来很有派头,加上丈夫当官,轻易不搭理人。
看到惠才女儿那刻,张园长却面露欣喜,亲切地说:“这小孩真好看,又白又胖。”说着还用手不停地抚摸孩子小手小脚。随后,她将目光移向惠才,说:“看你样子,是个能歌善舞人,到们幼儿园当老师吧!”
惠才尴尬地说:“不会唱歌,跳舞也只能跳个集体舞。”
“你总有文化吧?”
“太好,等你消息。”
惠才细细盘算番。当务之急是请保姆,除领工资,保姆还要在家里吃饭,那就得买黑市米。如此来,她虽有工资拿,剩下钱也为数不多。
她也不知道保姆讲不讲卫生,又会不会尽心对孩子。有保姆给小孩喂饭,先是把舀在调羹里鸡蛋全部放进嘴里,试好凉热,再吐出来喂给小孩。吃鱼也要把鱼嚼碎,确保没刺再吐出来。想到这些,她就不愿假手于人。
惠才心像钟摆样来回摆动,拿不定主意。问吕,他只说:“随你。”犹豫再三,她又次放弃。她决定等儿子能自己吃饭,再出去工作。
“中专差两个多月毕业。”
“那好那好,来幼儿园当老师吧,只是有点大材小用。你回去商量下。”
惠才征求吕意见,他说:“那地方都是当官和有钱人小孩,难管理,不要去得罪人。”
惠才没有争辩,她感觉吕话有道理,就放弃这份工作。
惠才住平房,前后有三幢,住着不同单位人。不过大家共用口水井,每天早晨都能碰到很多人到井边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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