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贵族小姐都想变得更加美丽,”辛西娅公主问,“你本来就是个美人,不想变得更美吗?”
“公主,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历史上大多数以美貌闻名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们要成为成功者战利品,要成为失败者替罪羊,要年老色衰之后郁郁而终。”莉莉丝捡起裙子,重新穿上,“美丽也许能带来时满足感,但只有美丽,没有保护美丽能力,那便是灾难。”
“莉莉丝,你真很特别。”辛西娅公主叹声,走过去将莉莉丝头发揽到边,帮她系上裙子背后绑带,“如果其他小姐,不,其他女性,都能有你这样想法……”
“这正是想说,”莉莉丝说,“公主,建学校吧。”
辛西娅公主动作顿下,然后她放下绑带,将莉莉丝头发放回身后:“说什呢?王国有贵族学校,也有神学院。”
“以后舞,都会和您起跳。”
“这真是个好消息,很高兴。”辛西娅公主用手指敲着桌子,又问,“但是,莉莉丝,你现在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想知道你为什改变。”
莉莉丝想想,将大陆史插回书架,又走到书房门前,将门锁住。然后,她面向辛西娅公主,开始脱裙子。
“莉莉丝,”辛西娅公主诧异地挑起眉毛,“你——”
当华丽外裙落到地上,辛西娅公主声音戛然而止。
“不,说不是这个,”莉莉丝转过身,看着辛西娅公主,重复道,“建女校吧,教女性搏击、剑术和所有知识!”
***
书房内有片刻安静,只有无序尘埃飘浮
“公主殿下,您说您是被当作男孩养大,所以您没有这些体验吧?”莉莉丝指着自己身上内衣,“这个是束腰,它不仅可以把人腰束细,还可以挤压胸部,使其看起来更加挺拔、丰满,但是它会压迫胸口,挤压内脏,让人呼吸困难,难以进食。”
莉莉丝接着往下指:“这个是裙撑,它是用铁丝制成,它就像个铁笼,罩着腰部以下身体!它可以撑起裙子,但是它又沉又笨拙,走路、落座,甚至进入马车时,它都会妨碍行动,而带着这个可笑东西,却还要竭力维持自己体面。”
莉莉丝又踢掉鞋子:“看见脚吗,公主殿下?脚上有茧,脚趾还有些变形,这都是穿高跟鞋造成。当穿着高跟鞋时候,不只站立困难、走路辛苦,脚后跟和脚趾还会被磨起水泡。有时候回到家,脱掉鞋子,才会发现袜子沾上水泡破掉涌出脓、皮肤被磨出血。”
辛西娅公主沉默会儿,说:“曾经看母后穿过这些,但是从来没想过它们是那恐怖……从来没穿过它们。”
“是,公主,您很幸运,从来没穿过它们。”莉莉丝说,“而目标,则是像你样脱下它们,想穿着舒适衣服生活,不用在脸上涂有毒铅粉,也不用在嘴上涂混着水银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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