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深嘴角扬起。他摊开掌心,那儿放着块碎掉瓷片。
这是孙氏摔碎个小瓷杯碎片……
顾见深盯着它看会儿,下瞬猛地用它划过自己手背。
瞬间有鲜血涌出,他看着裂开伤口,涌出血液,连眉头都没皱下。
痛吗?还行。
个两个,全是薄情寡义之徒,全都欺她骗她!她这般年轻,凭什要死守宫中,凭什要凄冷度日!
越想越气,孙氏将厚厚沓纸尽数扔到顾见深头上:“满纸敷衍,回去重抄!”
顾见深低着头道:“是。”
孙氏心烦意乱,挥手让顾见深离开。
她这般待他,顾见深也不见伤心之色,他径直走出去,却觉得外头阴霾天空很是好看。
可这事又怎能怨她?若非卫琎贪得无厌去威胁小皇帝,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此处,孙氏便恨,恨这这卫家兄弟个比个薄情,恨这世间男人都是狼心狗肺东西!
远远听到这些,顾见深睡个久违好觉。
隔日,顾见深去给孙氏请安,孙氏看到他便觉得火气更盛。
但她越气,顾见深越畅快,他低眉顺眼道:“母后万安。”
跋扈!
尤其这其中还有孙氏父亲,卫琎气压胸口,觉得自己着孙氏道!
那妇人果然恶毒,假意让他祭天,其实是留有后手,害他背上如此骂名!
卫琎很是气几日,得空入宫后,孙氏又问他休妻之事,卫琎大怒,问她:“即便修蒋氏,还能娶你不成?”
孙氏当即火:“卫琎你什意思!”
他将瓷片小心地埋起来,手缩进宽大袍袖中。
稚嫩小手背上还在流着血,可他却薄唇扬着,眸中片灿烂。
沈清弦入宫时颇有诧异,因为到这时间,小皇帝次次都守在御书房门外,无论他怎说,他都是执意等在那儿。
为不让他等,他越来越早,可他早刻,小皇帝在,早两刻,小皇帝还在。
意识到自己这不规律时间反而让顾小深等得更久,他便次次按时过来,这样小皇帝
天气渐凉,秋去冬会来。
但他从不惧严寒,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这冰冷之中。
走到后花园时,他对身后太监说:“在这坐坐,你们去外头等着。”
太监们自是连声应下。
花园里早就没娇艳花朵,只有地枯枝,凸显着凄凉和落寞,就像气急败坏孙氏。
孙氏冷声问他:“功课呢。”
顾见深将抄好佛经给她。
孙氏定睛看看,只觉胸口越发烦闷!
她平生最恨就是自己丈夫,然后就是这不该出生不祥之子!
若非他们卫家人,她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卫琎道:“才想问问你是什意思!”
孙氏气结:“心意为你,你就这般待?”
“为?”卫琎冷笑,“你为是谁你心里有数!”
说罢他甩袖而去,孙氏气得砸满屋瓷器。
她哪里知道卫琎心思,她只当卫琎是因为秋收祭吃瘪,所以迁怒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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