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檀倒是乖巧，虽然有时候会磨磨唧唧地蹭
会儿，但最后还是能听话地圆润滚开。
方淮这样安慰着自己，耳边突然响起快门
“咔擦”声。
他浑身僵。
他就这样，湿漉漉地站在这里，只有透明无色水流蜿蜒着留下，覆盖着他部分|身体，却又什
都遮不住。
在流水之外，只剩下个挂着水珠浴帘，道模糊
“你需要话
、可以帮你。”
宋榕檀话像是有回声般，在方淮忽然放空大脑里回荡。
[有需要……]
[帮你……]
[帮……]
“想拍照……给星星。”宋榕檀说。“但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淮哥在里面，这样不合适。”
方淮闭眼，呼吸滞：“……那你还问？”
宋榕檀声音有些委屈：“可是它又快消失
。”
“玻璃又起雾……因为里面水太热。”
他是不是对施什咒语，禁锢咒？
宋榕檀感官似乎已经完全失灵，思维迟钝起来，只觉得指尖不愿意离开那方小小圈禁地。
画地为牢。
方淮再次拉上浴帘。
那刻朦胧雾气星星瞬间被填充柔软甜腻奶黄色。
探出来，带着湿润水珠指腹贴上那片冰冷雾气。
宋榕檀下意识伸手。
隔着玻璃，他们指尖相触。
里面侧红润指腹顿下，似乎有瞬想要抽离，却还是不知因为什，留在原地。
宋榕檀只觉得像是有道电流贯穿全身，微弱酥麻感自指尖，蔓延至全身……肌肤、发梢、肺腑、心口。
方淮脸色骤然红透。
他握紧拳头，只差点就要重重落在玻璃上，最终却还是忍住，声音近乎从齿缝里挤出来。
“要、拍、就、拍。”他深吸口气，“不拍就赶紧滚蛋！”
方淮觉得自己最近有些焦躁，骂人次数比起之前两年，几乎是直线上升。
只这两天，他似乎就骂宋榕檀不下三次“滚蛋”。
方淮微微咬牙：“那你意思是让现在洗冷水澡？”
宋榕檀也不知是被空气里过度湿润水汽呛下，又或是别什，发出连串咳嗽。
方淮怔下，刚想开口问，却听见宋榕檀努力说道。
“这，都快冬天……淮哥你不要洗冷水澡。”
方淮抿唇，心头刚涌上股暖意，宋榕檀又磕磕绊绊地开口。
“你今天星星。”方淮迟迟开口。
他声音在浴室里，也被热腾雾气蒸出几分温度。
简单句话落在宋榕檀耳朵里，却像是比蒸气还灼烫，他瞬间耳朵烧红。
“淮哥。”他开口。
方淮等半分钟，才等到他纠结许久下文。
方淮动手指。
他绕着宋榕檀贴在玻璃上指腹，画个小巧五角星，把他指尖圈在正中。
然后没有做任何多余停留，那截手腕很快消失在起雾玻璃里侧。
宋榕檀却还是没有抽开手。
淮哥是什神秘世界来魔法师吗？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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